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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孝女。

郑峳采板着面孔喝道:“闭嘴,再干扰问审,只好请你老人家过堂了。”

想起那天挨的二十杖,边老太太浑身一抖,终是安静下来。

郑峳采:“张家当初以何为依据认定告状人是张家的骨血?”

边老太:“凭她肩头的胎记。”

“胎记的形状、颜色、大小如何?”

边老太一愣,这些细节她从来没注意过,也没问过,听去宣府的老嬷嬷说模样长得不错,就同意儿子把人认回来。

见她答不出来,郑峳采换了个问法:“你家三姑娘出生时,胎记是什么样?”

边老太还是不知道,但她这回反应很快,“十六七年前的事,谁记得那么清楚?把认出她的那个老嬷嬷找回来一问就明白了。”

天高地远,不知那老婆子在宣府哪个犄角旮旯,等找到人再带到京城,她一准儿把忤逆的罪名给死丫头钉得死死的。

郑峳采:“言之有理,把那位归乡的妈妈请进来。”

边老太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很快,衙役带上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这摆明是有备而来,怕是要叫那孽障逃了!

可边老太还想挣扎一把,故作亲热对那人道:“你虽恢复了自由身,到底是我张家出去的,得空多回来看看,张家总是待你不薄的。”

老妈妈忙不迭点头,“是是,我走之前太太给了足足两百两体己,张家的恩情,我都记着呢。”

边老太的心沉了下去。

老妈妈嘴说手比,“三姑娘下生的时候,我就在屋里伺候着,记得很清楚,右肩膀有块黄豆大小的痣,颜色很深,跟刚炒出来的栗子似的。”

郑峳采问边老太对不对。

边老太真恨不能扒开小满衣服瞧瞧,可她不能,更不敢,气哼哼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郑峳采吩咐稳婆把小满带到别室验证。

不多时,两人出来了,稳婆道:“右肩的确有胎记,小指盖大小,状若水滴,色如胭脂。”

和老妈妈说的对不上!

郑峳采便道:“如此,这位姑娘就不是张家的骨肉,张家认错人了。你们可有异议?”

边老太太恨恨道:“状子是她递的,人是她请来的,我能说什么!”

郑峳采脸一沉,“你既说不出胎记详情,又无人证实证,只因对结果不满就乱泼脏水,污蔑朝廷命官,那二十杖你没受够吗?”

边老太哆嗦了下,转而将矛头指向那老妈妈,“为几两赏银就昧着良心说谎,你这欺主恶奴,我打不死你!”

老妈妈大呼冤枉,“我只是晃了一眼,胎记具体什么样根本没看清,给老爷的信也是这么写的。是老爷派人查验无误,才把人家认回来的。要说有错,也是那些查验人的错。”

从宣府来的几人纷纷附和,“我们可以作证,这位老妈妈只说可能是她家三姑娘。”

小满道:“找我的那几个人,随便看了看就说我是张家丢的三姑娘,要不是前两天听姚姨娘提起胎记,我都不知道自己认错了爹!”

姚姨娘?怎么还有姚氏的事,她们不是死敌吗,不应该对方越惨越高兴?

这孽障定是许给姚氏一个无法拒绝的好处。

边老太憋了一肚子火。

张家被抄个底朝天,根本无力维持以前的开销,当年那些去宣府查验的下人,跑的跑,卖的卖,根本查无实证。

她哆哆嗦嗦指着小满,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好容易才骂出声:“小蹄子,小贱人,扫把星,怎么没把你溺死!”

小满没生气,反而端端正正向她跪下了,“老太太,这段时日受你照顾了,咱们就此陌路吧。”

说罢,郑重拜了三拜。

她把张家祸害完,结果拍拍屁股就想走?

边老太气得口歪眼斜,不歇声地叫人,“给我扒她姨娘的坟,把尸首扔了喂狗!”

小满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