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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了。

“以为她是个爽利人,没想到竟是纸糊的老虎。”

“世家出身,手里有钱,还有我娘家帮她,张家一个破落户,她多无能才会把日子过成笑话!”

“缎子草包罢了,她教出来的又能好到哪儿去?”

秦夫人连连摇头,“再说了,上赶着不是买卖,那丫头对瑾书没意思,我可不干热脸贴冷屁股的事。”

廊下传来几声人语,听着是刘瑾书的声音,两人忙住了嘴。

竹帘一挑,露出刘瑾书颀长的身影。

他来打听张文起复的消息。

见是官场上的事,秦夫人避开了。

刘方慢慢抚着五绺美髯,好一会儿才开口,“陈令宜回来了。”

刘瑾书道:“我知道,可这与……”

他猛地停顿,眼中露出一种匪夷所思的惊愕。

刘方微微颔首,“此人不知恩义,利禄心过重,必会成为你的累赘。你可想好了。”

刘瑾书无奈一笑,竟有点认命的意思了-

月色朦胧,薄薄的青雾浮在秦淮河上,恍如罩上一层纱幔。

清风拂过两岸河房,送来歌姬俳优的阵阵娇痴谑浪,和着浓香酒气,催得无数达官贵人飘然欲醉,就要羽化成仙了。

一叶乌篷船隐在桥头与河房交汇的暗影处,船内没有燃灯,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陈令安挑起一角竹帘,静静望着不远处的河房。

灯火通明的屋子,哪怕隔着窗纱,里面的情形也瞧得一清二楚。

堂下歌姬舞姬成群,堂上几人簇着上首的男子,闹闹哄哄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那人三十上下,高高瘦瘦,留着一字胡。

若细看,还能发现此人长得和陈令安有几分相似。

陈令安深深看了眼那人,放下帘子。

网已经张开,饵料已经撒下,单等着大鱼落网了。

一个人影拐出巷子口,走路带风,看上去很是志得意满。

正是张文。

前面就是陈令宜所在河房,张文停下正正衣冠,又摸了摸藏在胸前的银票,待要快走几步。

却听有人喊他。

回头一瞧,急匆匆而来的不是刘瑾书又是谁!

他开口就问:“你要去见陈令宜,请他为你活动?”

张文大吃一惊,已是暗暗叫苦不迭。

刘瑾书是官场上一股特殊的“清流”,向来看不惯官员们拉帮结伙,私下找门路托人情。

让他知晓,绝非好事。

张文不好说是,更不好说不是,讪讪笑了两声,没作答。

刘瑾书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借两步说话。”

张文看了眼河房大门,万分不愿挪动了几步。

刘瑾书语气严肃,“陈令宜奸猾狡诈,千万不可与之深交。”

张文更是吃惊,陈刘两家连枝同气,按理他二人应素来交好才对,怎的刘瑾书竟对陈令宜厌恶至此?

月色朦胧,看不大清刘瑾书的表情。

张文掂量一阵,试探道:“此话从何说起啊?小阁老为人仗义,深得皇上器重,又有阁老一力扶持,我等巴结还来不及呢!”

见他装糊涂,刘瑾书的声音已然带了几分不悦,“他主持青州赈济,出了许多漏子,早晚会招致祸端。”

张文佯装没听出他语气中的训诫,呵呵笑道:“贤侄多虑了,小阁老赈济有功,这是皇上明言了的。日后他只有更上一层楼的道理,岂会招致祸端?”

刘瑾书沉默一阵,忽道:“家父对姨夫有所误会,这个不必担忧,我会和家父说明。”

一声“姨夫”入耳,张文立马精神一振,“能行吗?刘大人似乎很瞧不上张家,上次发了好大的脾气……”

刘瑾书微微一笑,“不看僧面看佛面,有蒋姨母的人情面子在,刘家的事,我们不会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