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半丝怀疑,相信她拜他为师,只是为了一个无稽*的预言吗?他否认的究竟是她的动机,还是“明知她的动机,却还是要收她为徒”呢?
他将自己立于制高点之上,所有质疑他与她关系的,都会统统被他评判为“玩笑”或者“肤浅”,他维护的究竟一段简单的师徒关系,还是想把他们的关系维护成简单的模样呢?
他会牵她的手,摸她的额头,任由她睡在自己的怀里,许多女师父女弟子都未必会有的亲密举动,他们却有。
而他却还在说着,问心无愧。
可有谁真的认真追问过他的心吗?他又当真无愧吗?
玉鼎真人说她的年纪都能嫁人生子了,他那时想的是什么呢?想的究竟是“以她天赋应当修炼大道,怎可耽于世俗情爱”,还是“她怎可离开自己,去嫁人生子”呢?
他无法回答。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她其实一直都是那个她,和初遇的样子没有不同。那时的她,胆大包天,不明他的底细就敢向他出手,如今的她,依旧胆大包天,不仅与他私下行了越轨之事,甚至还敢在他清醒的时候,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再行一次。
可她为什么偏偏那么残忍。
连最后一眼,也不让他看见。
没有亲眼看见她消失,她在他心里,便会一直是那个活生生的人,会发小脾气,会耍嘴皮子,会撒娇会认错会好好学习会认真修炼,还会与他在一起生活很久很久。
如今他要怎么办呢?
他想起之前的自己,便觉得可笑。
他为了找一个所谓的妖女,冷落了她那么多天,甚至故意避开,她那时候是什么心情呢?是不是正是因为他表现出了对那妖女的极大恨意,所以才让她不敢再将真相告诉他呢?
如果那时他能对她耐心一些,如果那时他能克制住自己的躁动,留下来听听她究竟想要说什么,这一切是否会有不同呢?
可惜,并没有如果。
事到如今,已没有妖女可恨,能恨的唯有自己而已。
他并没有忘了自己的职责,也并非不知道原本应该由他去做的许多事,现在是由其他人顶上在做。
只是他现在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气去做了而已。
他曾试过召出自己的三尖两刃刀,去殷商军营为她报仇雪恨,可当长刀握在掌中时,他却发觉自己手抖得厉害,几乎要握不住刀柄。
原因无他,只因这刀尖寒芒,令他想起了那穿透她胸膛的冷光。
他生了心魔,除了这里,他无处可去。
第48章 姐姐真不管他了?
朝歌王宫。
“娘娘此处好大的香味,不觉得过于厚重了吗?”申公豹一走进来便打了个喷嚏,十分不悦。
妲己靠在榻上,懒洋洋地支着下巴,一边吃着清弦喂过来的鲜果,一边耸肩道:“那有什么办法,刚刚死而复生,总得有点仪式吧。”
所谓的仪式,就是在寝殿里摆满了鲜花,挂满了香囊。
申公豹显然无法理解:“帝辛都要封娘娘为后了,这还不算仪式?”
妲己:“我乐意,申道长又不住在我的寝殿,管这么多做什么?”
距离她假死脱身已过去了十日,那天她利用障眼法伪装出致命伤情,无论是黄天化还是杨戬,都是关心则乱,根本来不及察觉异样。而她后来一边捂住杨戬的眼睛,说着早就准备好的诛心之语,一边暗中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等到风势最大的时候,她便立刻趁乱离开,杨戬以为她是随风消散,实际上她是趁乱前往了喜媚所在的殷商营帐。
正是关键时候,殷商中人大多都聚在前线关注着十绝阵内的动向,不像喜媚,还留在营帐中等着她的到来。
她一滚上喜媚的床榻,喜媚便顿时松了一口气,放下结印的手势,道:“姐姐,你可算来了!我布风布得都要累死了,一边担心被闻太师看出端倪,一边又想你怎么还不回来!”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