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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她盯上我了 无虞之 68190 字 1个月前

“我只是想说,你想更易东宫,我自然也可以帮你。”

墨拂歌终于勾起一点唇角,眼底却半分笑意也无,“太子倒台后呢,又是谁入主东宫?洛大人效忠的宣王么?”

洛祁殊向来温文尔雅的一张脸上终于流露出轻蔑的神色,“效忠?他并不是值得效忠的明主,陛下还有其他好几个皇子,二皇子个性软弱,母家势薄,七皇子年幼,还是刚开蒙的年纪,都是比他更好的选择。”

墨拂歌如此引导着他继续向下说,“然后呢?洛大人如此费尽心思,扶植个软弱的皇帝上位,总不是为了效仿周公辅政,说一段明君贤臣的佳话吧。”

隐藏在丛林中的野兽露出了自己的獠牙,洛祁殊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对视,“祭司大人说笑,都到了这一步,想做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

“”她抬眼,看尽他眼中蓬勃的野心,“我还是那一句话,你说再多,这也是你的事。我关心的是,你能给我什么。”

“万里江山,与卿同享。”他一字一顿,郑重许诺。

“同享?”墨拂歌像是听见什么荒谬的词语,难得哂笑,起身与洛祁殊对视,“这个词太空泛了。怎样才算同享,洛祁殊,你不会觉得,一枚凤印就算是同享了吧。况且,我想你还是会觉得缺少一个能知天命的祭司。我不会还要身兼数职吧?”

她很清楚洛祁殊是怎样的人,墨氏的势力只会让他寝食难安,表面上说着钟情深爱,实际上将人困囿于后宫中剪除羽翼才能让人安心。

像是被她说中了打算,对方面上的笑容如冰霜凝固成僵硬的弧度。

奈何墨拂歌又补充了一句,“既说同享,那便拿出一半的江山来证明你的诚意。”

“我既向你起誓,便不会违背。”他面色苍白些许,终于开口。

还没等他说完,墨拂歌只抬手做出噤声手势,“不要同我说许诺,我不相信虚无缥缈的东西。洛祁殊,你本也不相信我,我们之间又何谈信任。”

他们相隔不过短短数尺,只需要迈出一步便可靠近,洛祁殊却觉得这两步相隔天堑,双脚坠铅般陷在原地。片刻后只听得一声不露情绪的轻笑,“我既与你坦白所想,便是生死置之度外,如此也算不上诚意吗?”

墨拂歌只摇头,“……你从未信过我,洛祁殊。”她目光悠远,望向松间积雪,又像是看向更广远的天际,“这么多年,每一次的春日祭典上祭司所给出的祝词,你又可否信过?抬头看向满天繁星时,你又是否相信星轨也是命运的路途?我在此刻同你说,你来日万人之上,统御九州,你可否相信?若我此刻又同你说,来日你兵败垂成,为阶下囚,你又可信?”

而她眼眸轻垂,仿佛站在祭台上时,俯瞰众生,无情又悲悯的模样,“我同你说枯荣说盛衰,于你而言不过镜花或水月。你既从不信命,又何必向我求问。我言爱与不爱,信与不信,在你心中都是他人豢养喉舌的傀儡之言。所谓命途,这世间有人深信不疑有人嗤之以鼻,你既是后者,与我言再多也不过是彼此试探的猜度。二者并无对错,只是你既不信命,那你的路终究在你手中。”

这大抵是墨拂歌主动离他最近的时候,说出的字句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多。但她仍然是千山月下雪,不曾融化半分的冷淡。

洛祁殊良久不言。

“看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你既然觉得感情不需要理由,那么想来我的拒绝也不需要。”

在对方的注视下,她从容转身离开,素白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视线尽头。

离开洛祁殊别院的大门时,墨拂歌终于抬头,看见院墙外初开了一支红梅,绯色灼灼,其骨清绝。

那个男人似乎还欠着叶晨晚一刀——不知为何,她思绪飘忽,没来由地想。

【作者有话说】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