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也没考虑过洛祁殊自己的想法。”
墨拂歌不以为然,“他本就不喜欢寄荷公主,自然没什么值得考虑进去的。娶不娶公主,只取决于他更在意驸马这一身份带来的限制,还是公主母家的支持。”
叶晨晚伸手拨弄着床帏上悬挂的流苏穗子,抛出一个问题,“有没有一种可能,因为他不喜欢寄荷公主,所以才会不想成为驸马?”
墨拂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难得眉梢上挑露出一点诧异神情,“如果这是大街上卖的话本,我约莫是会信的。”
墨拂歌觉得她的想法天真,但叶晨晚却觉得她没看懂洛祁殊的眼神。那种会透过人潮准确锁定一个人,夹杂着欲望与迷恋的渴望目光,出现在一个男人对女人上,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你是真的不觉得他对你有意思?”
“有吗?”洛祁殊对她的那点殷勤她自然看在眼中,却并不觉得有它,“他只是在拿我当挡箭牌,以此拒绝寄荷吧。”
毕竟若是身世寻常的女子,自然无法与公主相比,但以墨拂歌身份摆在那里,也足够让公主头疼。只是就算如此也不妨碍连她也会被寄荷公主敲打一番。
叶晨晚听完,仔细端详着对方坦荡的神色,只轻轻莞尔,“阿拂若是不信,等到今年年末洛祁殊入京便也知道了。”
墨拂歌显然并不相信洛祁殊会真的对她有什么想法。太子与宣王之争,太子终究是嫡长子,太子一党还可勉强说一句维护正统,但宣王的拥趸,九成都是野心勃勃的投资者,拥立一个亲王,风险与收益都比支持太子多上许多。
洛祁殊能和宣王混在一起,可见他也是野心勃勃之人,绝不是省油的灯。这样的人,难道会沉溺于儿女情爱,不把自己的婚姻当做交易?
“我可没有任何能给他的东西。”眉睫微垂,在漆黑的眼眸中落下一片浅淡阴影。
极轻的一声笑,白檀木的香味拂过鼻尖,叶晨晚凑在她身边,指尖掠过如水发梢,“祭司大人能给的还不够多?”
面对她的调侃,墨拂歌不为所动,面上一丝波澜也无,回答得倒是很果断,“那是给郡主的,不是给他的。”
这句话无疑让叶晨晚很是受用,“那倒是承蒙祭司厚爱了。”
“郡主聊着别人的事这么高兴,倒是没想过自己吗?”墨拂歌忽然抛出问题。
她隐约从这个问题中嗅到了一些危险的气息,“此话何意?”
墨色的眼瞳在床帏间昏暗的光线中,更显出眸色深沉,“再过几日,就是郡主的生辰了吧。”
“是。”叶晨晚没想到她还记着自己的生辰,“那又如何?”
毕竟她自己都没对这件事太上心,生辰多数时候只是一个往来的借口,用以应付各色人情往来,而其本身的意义,早已无人在意。
这下轮到墨拂歌又露出好整以暇的笑意,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叶晨晚神色变化,“郡主的生日在七夕佳节,还是先做好准备吧,今年怕是有人要来说亲了。”
“我还没想过这些,推拒了便是。”提起此事,叶晨晚的面色的确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许多。
她自幼与家乡分别,孤身来到墨临,母父不在身边,加上又是个平平无奇的质子,先前也很少会有人动了与她说亲的心思。而且自幼时母亲似乎就对自己的姻亲之事并不上心,她总说女子也不必急于嫁人相夫教子,不若趁着尚有余力之时多去做些想做之事。即使与父亲感情很好,她也并不沉溺于儿女情长,儿时总更多与自己说起她的志向抱负,耳濡目染之下,叶晨晚也自然地对结亲嫁人之事并不感兴趣。
她既没有喜欢的人,也并不对此感兴趣,为什么非要和一个男人有什么牵扯?
不知为何,看着叶晨晚阴沉的面色,墨拂歌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为自己寻了个更舒服的靠姿,“此事可不是郡主一人能够左右的。现在郡主有人想要拉拢,自然就会有人在姻亲这方面动脑筋。”
毕竟这次出征归来后,的确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叶晨晚潜在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