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各类人才为朝廷所有。
这相当于跳过士族网罗人才,切断官员之间的利益网,直接动摇他们的根基,故而遭到无数抵制和谩骂。
裴怀瑾也因此遇到数不清的刺杀,但他不仅次次避开,还抓住把柄反制士族,让这项变革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有一段时期大虞朝人才涌现,各种奇技巧技层出不穷,算数、医术、纺织、事农等空前发展,顾焱也因此获得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得上顾焱的伯乐。
沈悠然心里是感激裴怀瑾的,他曾给了他们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如今更是成为她不能言说的寄托。
沈悠然大惊失色,方才那随从身手不凡,更可况他的主人处事不惊,不显露声色,但绝非常人。
沈悠然生怕沈况惹了不该惹的人会吃亏,却还没来得及阻止,沈况却脚底一滑,双腿劈开,只听骨骼发出一声脆响,他叉开双腿,呈一字分开,重重的坐在地上。
“啊——”整个兰桂坊发出一声声杀猪似的惨叫。
沈悠然无奈闭上双眼。
黑衣随从却拱手笑道:“抱歉,方才地上洒了酒水,在下不慎脚滑,又不小心踢到了这位兄台,实在抱歉。”
“不小心?老子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沈悠然赶紧去扶沈况起身,见沈况走路一瘸一拐的,疼得面目扭曲,双腿忍不住地抖动,心想不能再让他惹是生非了,便要拉着沈况离开,“三哥哥伤到了腿,我还是赶紧扶三哥哥去医馆治伤要紧。”
沈况忍痛摇头,“不必,只是有些腿软罢了,这小子好生阴毒,我定饶不了他。”长这么大,沈况还从未在他人手上吃过这么大的亏,自是不会善罢甘休。
眼看着他们二人就要打起来。
“辛荣,不得对沈三公子无礼!”
终于那随从主人发话了。
“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三哥哥可消停些吧。”沈悠然也趁机将沈况拉到一旁,低声道:“三哥哥可知那人的身份?”沈悠然暗指那名叫辛荣的随从的主人。
沈况无知地摇头,“二妹妹难道认识那人?”
“三哥哥再仔细看那人的衣着打扮。”
沈况懵懂地看着沈悠然,沈悠然见他一脸茫然,只得将自己方才的观察告知沈况,“那身黑色衣袍是苏州的云锦,袖口绣五爪龙纹暗纹是上好的银丝,腰束玉带是上好的和田暖玉,三哥哥明白了吗?”
沈况方才摔了一跤,酒也醒得差不多了,“难道他是……”沈况觉得腿不停地在抖,还有点软。
“沈家小姐,方才都是误会,并非是在下有意跟着,而是沈小姐好像忘了什么。”裴怀瑾走到跟前,方才沈悠然和沈况小声议论的话他都听见了,心想这沈家长女果然不简单,对他袖口的暗纹都观察得如此仔细,想必也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
沈悠然心中诧异,这素未蒙面的男子竟然认识她,而听着那声音觉得耳熟,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对见过的人,听到的声音都能准确记住,也因此在生意场上,但凡往来的与她做生意的,她都能准确记住对方的姓名和容貌特征。并能通过穿着和细微的习惯,分辨出那人的身份。
裴怀瑾一开口,她便能听出他是方才在大雅琴行雅间中的那位未露面的男子。
“原来是你,谢谢你以三百两的价格将这把琴卖给我,但商品一经售出,概不退还,阁下是大雅琴行的老板,做生意最基本的准则,阁下应该知晓吧。”说完沈悠然侧身挡住福宝手里抱着的琴。
裴怀瑾被她那紧张的小动作逗笑了,心想这沈家长女不但聪慧,还观察细致入微,竟然猜到他是大雅琴行的老板。
打从那会儿她被他压在床上亲的时候,沈云姝就感觉到他一直翘着三郎腿,此时又主动要她摸他,肯定没存什么好心思。
“不要。”她毫不留情地拒绝。
这里不是辞忧院,汀兰也不在身边,若弄了她一手,怎好叫人进来送水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