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随手拿帕子一擦,与此同时,腿间异样缓缓地消下,疼痛驱散欲瘾。
裴怀瑾面不改色去换衣服。
白色里衣褪下,他一双刚劲有力的手腕暴.露在空气中,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伤疤如同一条条扭曲丑陋的蜈蚣,狰狞地嵌在皮肤上。
“没有,”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间,他不管不顾地缠上来,“要抱紧一点。”
沈悠然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她不做噩梦了,改做一夜暴富的美梦,脸颊被房里间偏高的温度烘红,嘴角裂开笑,手舞足蹈,腿往上一踢,将被褥蹬到床下。
候在外间陶朱听到里间有东西掉地的声响,以为是沈悠然,急忙忙放下绣到一半的帕子进去。
只见床榻上的人安然无恙,遭殃的是昨天刚洗干净的被褥。
陶朱捡起被褥,放到罗汉榻,就在这时,门口变得嘈杂,不等她去问发生何事,沈悠然母亲李氏风风火火地撩开垂帘进来了。
李氏大步流星走到床榻边,拉起还沉浸在美梦无法自拔的沈悠然:“沈乐允!你给我起来。”乐允是她的小字。
沈悠然睡眼朦胧,伸了个懒腰:“阿娘,你怎么来了?”
说着,她抱住了李氏。
李氏掰开沈悠然的手,恨铁不成钢道:“你是我女儿,我这个当母亲的还不能来看你?还有,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赖在床上。”
这几天李氏的心里一直不平衡,她的女儿哪里比沈姨娘生的那个差了?凭什么沈舒能攀上户部侍郎之子,沈悠然的婚事还没着落。
定是沈姨娘这贱蹄子给沈三爷吹了不少枕边风。
沈三爷更贱,身为朝廷命官,耳根子却软,把一个妾室说的话奉为圭臬。思及此,李氏愈发来气,恨不得将这两个贱人轰出去。
无论如何,她势必要给沈悠然找一门更好的婚事。棋盘街人流如织,有来自各地的商贾,也有不少妇人和尚未出嫁的闺阁千金,和平民女子不同,她们出门戴帷帽是常态。
沈悠然买的是最常见那款帷帽,身手又敏捷,跟滑不溜秋的蚯蚓似的,溜进人群就找不见了。
即便目力再好,也难在众多穿着相差不大的女子中锁定她。
随着裴怀瑾出行的锦衣卫同样身穿便服,看着沈悠然消失的方向,锦衣卫的本能促使他下意识往前追,随后才回味过来她说了什么。
锦衣卫退回裴怀瑾身边,唇瓣翕动着,难得的不知所措。
若那女子意图对裴怀瑾不轨,他还能上前把人拿住,抓回诏狱审。可她只是对裴怀瑾表达喜欢之情而已,难不成这也要抓回诏狱?
锦衣卫在民间的名声不太好,百姓畏之如虎,他们权利大,雷厉风行,却也不能因为姑娘说一句“我喜欢你”就随便抓人。
这摆明是乱来。
何况裴怀瑾这般“花容月貌”,假如是女子,求亲的人绝对踏破了裴家的门槛。现下抛开他是锦衣卫的身份,着实招姑娘的喜欢。
对方一时情难自抑,鬼迷心窍又顾及名声,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做出此等事,也不是说不过去。
末了,他低声试探地喊了裴怀瑾一声:“大人?”
裴怀瑾也在看着这个锦衣卫眼中“头戴帷帽,害羞向他示爱女子”消失的方向,她早就于拥挤的人潮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身上的味道跟信纸的如出一辙,加上那句仿佛烫嘴的“我喜欢你”,可以断定她就是今早指使乞丐到北镇抚司送信之人。
他感觉她的身形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裴怀瑾看似温润的目光渐凝。
李氏怜爱地抚着沈悠然乌黑柔软的发丝,转过身对听铃院的丫鬟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进来为你们姑娘洗漱梳妆?”
知母莫如女,沈悠然大概知道李氏今天来听铃院的原因,故作不知罢了,顺着她的意起床去洗漱梳妆,也准备好听她的长篇大论。
可李氏一反常态,没开始她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