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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酒 麦当劳薯喵 119729 字 1个月前

迟疑了几秒,她最终还是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微信头像。

对话框很干净,几乎没怎么在微信上聊过天,都是公事公办的转账,和一些房子的信息。

这个认知让谢久意识到,她们俩似乎更像陌生人。

她微微前倾,坐正了些,又点进她的朋友圈。

更新过了。

最新那条动态是一周前,她们两个爬山时拍的照片。

从十里琅珰到云栖竹径的风景,茶田层叠,竹径蜿蜒,规整地排列着,配文只有一个下雨的表情符号。

中间那张照片,谢久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一个清瘦的背影,被雨色晕染得有些泛冷,取景器捕捉到半截她随手捡的树枝,手臂都有些潮。

半晌,她突然锁屏,又解锁,在搜索栏输入几行字:如何判断女生是否忘不了前任。

打完这行字,她有点发怔,刚想笑自己傻气,却还是被第一条笔记的标题吸引,不受控制地点了进去。

*

又是休息日,周疏意接到一通陌生电话,归属地是四川。

她当时趴在瑜伽垫上做猫式伸展,没来得及细想,顺手便点了接听。

“喂?”

“你先不要挂电话,好吗?求你了。”

熟悉的声音通过声筒传来,被电流弥散得有些失真,带着点颤抖和近乎可怜的乞求。

周疏意的手一僵,缓缓从瑜伽垫上支起身子。

“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说话,这两年,我每一天都在后悔。”

“意意,我很想你,没想到我们已经分开快两年了……好痛苦,没有你我真的好痛苦,你肯定无法想象结婚以后的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每天都要忍受各种催生,要顶着压力逃避合法丈夫的索取,因此我们关系也很差……我一想到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我就觉得好可惜,生活怎么会被我过成这个样子啊。”

她的语气痛苦而充满悔恨,谁听了都难免会共情。

周疏意却没有,她甚至觉得麻木。

“徐可言,”她的声音甚至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平静,“你这一切不是我造成的,我好像没有义务听你唠叨。”

“意意,我身边只有你了,难道你忍心看着我痛苦,连句话都不肯跟我好好说吗?”

“徐可言,你搞清楚,我身边不是只有你。当初是你说要拿婚姻当跳板的,是你自己选的路。”

时至今日她站在过客的角度看过去,就像在面对一盆馊了的残羹冷饭。吃下去会恶心,不吃又可惜。

难怪那时候她牵牵念念放弃不下,只是因为渴爱的人觉得自己难以再找到一碗合格的饱饭。若真的爱自己,又怎么会在原地打圈,不勇敢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呢。

电话那头徐可言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意意,你变了。”

“人都会变的。”

“你不是说会一直爱我的吗?难道你忍心看我这样痛苦,我们以前不是最爱彼此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少问为什么吧,人要多往前看。”

她的声音空洞,仿佛从很遥远的世纪传来的回响,苍茫而令人绝望。

那头的女人低声呜咽起来,像堵了块粗糙又肮脏的抹布,干干刺刺地塞在嗓子眼,整个人抽噎到恶心甚至反吐。

“为什么会这样,周疏意,你能不能听我好好说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你当时无助的感受了。”

“我能理解你了。”

这番话让周疏意的眼睛不知不觉模糊了。

不是感动,而是无力。

直至今日,她跟她为什么还要有这些无关紧要的对白。

她不需要她理解自己,也不需要她长篇大论告诉她什么道理,更不需要什么她所谓顿悟后的共情。

她仅仅是想要一个道歉,来证明她曾经确实真正爱过她,心疼她,而不只是她孤单寂寞时用来陪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