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的笑落进了沈烟亭眸中, 沈烟亭紧绷着的神情微微有了些松动, 她再次问了一遍:“你要为谁殉情?”
薄雪浓没有发觉沈烟亭对此话的在意程度,更没有看到沈烟亭问话时陷进手心的指甲。
她仰着头,抛出一个自以为能让沈烟亭满意的答复:“师尊说过不想浓儿死,浓儿不会死的。”
薄雪浓绕开了殉情两个字。
这个答案不算好,可也不算糟糕。
沈烟亭放松了蜷曲着的手指。
薄雪浓猜不着沈烟亭的心思, 她只能努力挨得沈烟亭近些,再近些,想试着从沈烟亭眸底看出一点属于她师尊的心绪。
沈烟亭伸出食指点在了趴在腿上还不老实的人额心,一声低语从唇边钻出:“别再动了。”
薄雪浓缩了缩脖子,乖乖趴回了原本的地方:“好。”
她总是听话的。
沈烟亭心稍稍软了些,声音也放柔了点:“乖,那我们现在要谈谈更要紧的事。”
薄雪浓眼睫颤了颤,一眨不眨地瞧着沈烟亭:“师尊,什么事啊?”
沈烟亭收回了抵在她额心的手指,微微蜷起:“你在马车上刻意绕开了薄家是为何?”
薄雪浓脸上的笑容有了裂痕:“师……师尊。”
自从沈烟亭安排完房间,她就满脑子都是沈烟亭不再跟她住的事,倒是忘了在马车上就升起的不安。
沈烟亭是来跟她算账的。
算她明知血脉还装糊涂的账。
“师尊,我……”
薄雪浓的话仅仅是开了个头就没了声音,黑羽鸦似的眼睫颤了颤,挂上了细碎的水珠,她在祈求沈烟亭心软。
瞬间沁上眼睫的水雾让薄雪浓整个人看着可怜了几分,再配合上那张温软好欺的脸,倒显得像是沈烟亭做错了什么事一样,薄雪浓在马车外和叶知妖的交谈 ,沈烟亭在马车里也是听见了的。
她确实是欣慰薄雪浓现在不假笑了,但她会头疼薄雪浓现在学会了假哭。
沈烟亭回避了薄雪浓的眸光,不去看她那湿漉漉的眼眸:“采言说过好几次鬼月藤血脉仅输给神兽血脉,莫非浓儿要告诉我,你没有听见?”
沈烟亭果然识破了她。
师尊生气了?
薄雪浓手掌撑在沈烟亭腿上,借着力半站了起来,重新跟沈烟亭的眸光对上。
沈烟亭深邃的眼眸里是一片独特的清辉,足够照亮全部的黑暗和浑浊,也似乎能识破她所有的谎言。
薄雪浓眸光愈发可怜,她贴着沈烟亭的腿跪了下去,仍旧趴在她腿上,气势却比刚刚更加羸弱:“师尊。”
沈烟亭没有施舍下来一个眸光。
她需要一个回答。
薄雪浓不能说从系统那得到了原书剧情,更不能说从异世界灵魂那得知自己血脉身份事,她沉思了片刻,给出了一个还算合理的谎言:“师尊,我……我……我突破元婴后觉醒了血脉记忆,我知道自己就是薄家人。”
传承血脉的确有觉醒记忆的先例,只是这些往往意味着某种血脉能力的觉醒。
薄雪浓不像是觉醒了血脉力量的样子。
沈烟亭暗暗思忖,还没等她想出结果,手背忽然感受到了细微的痒意。
她低头看去,薄雪浓不知何时唤出了毛茸耳朵和尾巴,软乎乎的耳朵抵着她的手背,在上面轻轻蹭动,长尾从她身后绕过来,将薄雪浓的腰和她小腿捆在了一起,细软绒毛蹭过肌肤带来的痒意,一路跑到心口。
沈烟亭的记忆被倒回,瞬间记起来了那旖旎又越矩的一晚。
她悄然红了耳尖,伸出手想要将薄雪浓的耳朵拨开。
沈烟亭刚刚将手靠过去,薄雪浓就顺势将耳朵送进了她手心,抵着她手心轻蹭,讨好的意味十分明显。
薄雪浓此刻特别像等待着主人顺毛的妖宠,乖巧的柔弱的,使出浑身解数撒娇的。
沈烟亭以前是抵触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