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可不是善茬。
腕间的伤口还在潺潺流着血,濡湿了她大片大片的衣衫来。
无法行走的双腿便是连逃跑都做不到。
只能虚张声势的开口道:“你,你别过来,我父亲早已捏住了你的把柄,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信不信……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锋利的剑刃便从她的面上狠狠划过。
一模一样的位置,伤口却大上好些。
“啊!谢玄辞我要杀了你!”
……
叶稚鱼从
昏迷中醒来时,四面八方袭来的疼痛蜂拥而至的朝着她的脑海袭来。
一时间无法承载那过多痛感的脑海,化作水滴盛在那湿漉漉的杏眸中落了下来。
疼,到处都疼,脸上疼,四肢疼,背上也疼。
待看见头顶上那熟悉的帷幔时,叶稚鱼才敢委屈的呜呜小声哭了起来。
像是被鬣狗猎杀了一番的幼崽,伤痕累累的被猛兽叼了回来。
在熟悉的洞穴中才敢将柔软的肚皮露了出来。
“哭什么。”
骤然听见澜哥儿的声音,叶稚鱼脑海里猛地想起这几日做的蠢事来。
心中又是羞愤又是伤心,还被他这般问。
委屈更是溢了出来。
贝齿将那嫩红的唇瓣咬了又咬,这才开口道:“我疼还不能哭了吗?”
她就要哭,而且她受这么重的伤,他不安慰也就算了,居然还这样对她。
忽而,坐在床边的人再次开口道:“若不是玉娘故意支走了护卫……”
话没说完,叶稚鱼便想起了什么。
猛地咳了一声,想要坐起身来。
只是浑身的疼痛却让她根本起不来身。
氤氲的水雾在杏眸浮现,声线也软了下来道:“澜哥儿,我背上好疼。”
这倒不是假话,她摔下楼梯的时候,背在那楼梯上刮来蹭去。
躺在床上的时候那细微的疼感从背面传来。
叶稚鱼生怕他不相信,转过身将那已然青紫的伤痕露在他面前。
意图将那话题转移开。
谢玄辞眸色晦暗了几分,却也没有继续往下问。
眼睑微微垂下,看向那雪白上浮现的大片青紫。
冷白的指尖落在上面,忽而开口道:“疼吗?”
叶稚鱼眼中的泪都要淌出来了,细碎的水光倔强晃荡着不肯落下。
微微点了点头道:“疼。”
当时她还真的以为她要死了。
还好。
“啊!”
谢玄辞忽而对着那已然青紫的伤痕按了下去。
本就脆弱的叶稚鱼感受到骤然加重的痛感,一包泪簌簌的落了下来。
在枕巾上开出两朵小花来。
“澜哥儿,好疼。”
叶稚鱼转过脸想要控诉,但却看见澜哥儿的面容隐没在暗色中。
半明半暗的面容割裂开来,深邃的眉眼更是看不清里面的底色。
只能察觉到他身上冷冽的气质,像是雪山顶上的一捧雪,但又掺杂了几分血色。
宛如长在冰山上的彼岸花一般。
叶稚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杏眸里包着的眼泪更是止不住洒了下来。
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却喃喃的开不了口。
“嫂嫂,疼就得记住,知道吗?”
叶稚鱼觉得他说的话好似有些别的意思,但又不知道是什么。
只能依凭本能的点点头。
想让那被猛兽摁住的伤口得到些许的喘息,暂时脱离开来。
“春红呢?”
谢玄辞伸手将桌上的药碗取了过来,淡淡的开口道:“在外面跪着。”
跪着?
为什么?
许是她眼中的震惊太过明显。
谢玄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