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憩的丹姝,闻到一阵浓郁的香火味,睁开眼伸了个懒腰。
吃饱喝足,下山溜达。
丹姝隐了身形去看那个摔了跤的老头,满屋子的药味散都散不去,确实摔得不轻
老头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直喘,丹姝趁着别人不注意,看了看墙根底下的药渣。
指间一捻,忍不住直拍大腿:庸医呀,这药下得这么猛,是生怕老头走得不够快。
丹姝寻了些山坳里对症的草药,趁夜悄悄夹在了药包里,一连吃了三四日那老头精神肉眼可见好了起来。
如此这般一个月后,竟然都能做坐起身了。
神仙显灵了!
老头一家将那庙里的石像奉作活神仙,逢人便说葫芦村有一个很神的庙。
这家里人都是个大嘴巴的,不过一两日便炫耀得整个村子人尽皆知,邻村都听了一耳朵。
丹姝心里直咂舌,虚假宣传要不得,你家哪用得着神仙,找个好大夫比什么都强。
丹姝生怕土地因邪神名头将她拿了,不敢再露头,只偶尔帮帮那些捎带手的小忙。
余下的时间便静心修持,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日醒来时,屋外已是傍晚,庙门随着穿堂风一晃一晃。
薄入西山的残阳,仅余最后一缕光挂在枝头,群山勾出残影,晕出一片青黛色。
庙里又被人细细地打扫了一遍,丹姝探头往山道上看去,一个瘦弱细俏的背影,拎着一只竹筐缓慢地往山下走去。
丹姝趴在交叠的双臂上:“一有闲暇便来打扫这间小破庙,怎么没听你许什么愿望呢?”
不过几日,山下有一个农妇过来,说自己家的鸡被偷了。
丹姝扭脸便把黄鼠狼精拎了过来:“你怎么又偷人家鸡,你不好好在山里收心修炼,天天为了你那五脏庙来回倒腾。”
黄鼠狼精直呼冤枉:“大王!我这几日可勤勉了,已经有半年不吃鸡了。”
丹姝见它说得真诚:“这山上难不成又来了一只黄鼠狼?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爱偷鸡吃?”
黄鼠狼精忙道:“大王休恼,我这就去把它捉了!”
丹姝拦住它:“我自个去,还有不要天天大王大王的。”拿这个考验我?
今日天色极好,春风和煦,粉粉白白的花弥山亘野。
相较于初来葫芦村,山脚下的村子似乎又建起了几座茅屋。
村子中心的大槐树下也铺满了青石板,闲暇时许多大人带着孩子坐在大槐树下唠嗑。
丹姝背着手穿梭在村落间,小路尽头便是那处溪流,一旁山壁上的苦楝树开了满枝头的花。
细红如雪,勾勾缠缠地挤出层叠的绿叶间。
溪流与山外的江水相连,偶尔还能看见一尾尾鱼跃出水面,丹姝远远便听到孩童的嬉笑声。
“凡人短短百年,怎么却有数不尽的欢乐与忧愁?”
她还是不懂,这个独得娲皇偏爱的种族。
丹姝想起那个目盲的孩子,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应该已经长大了吧,那枚平安锁也该送回去了。
溪水边,茂密的草宛如铺开的毡毯,穿着春衫的一群少年人,你追我赶地在踢草球。
坐在一边的小孩,手里拢着个竹筐,里边可不就是那妇人丢的几只鸡。
感情不是被黄鼠狼叼走了,是被这几个小孩偷偷抱走玩。
偷什么不好,偷鸡。
风声划过草叶,送来一阵阵淡淡的花香。
穿着布褂子的少年,一脚将草球踢过了小河窄弯处,打着水漂飘到了小溪另一边,滚进了草丛里。
“你会不会踢呀!”豁了牙的少年扬声埋冤。
见到草球被自己踢远了,少年赶紧摆了摆手:“不着急,我奶奶给我扎了两个呢,咱们玩剩下的那个。”
“那另一个怎么办?”
“哎,那不是春休哥哥吗?”少年眯着眼指着不远处的人影。
“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