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花树下吃,那才叫惬意。”
“嗯!”谢昭用力点头,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娘亲果然最懂我了。”
马车驶上通往城西的官道,两侧田野开阔,新绿的麦苗在春风中如波浪般起伏,远处农舍炊烟袅袅,一派宁静祥和的春日景象。
林氏兴致勃勃地指着窗外给谢昭看:“囡囡快看,那边田埂上跑的小羊羔,白绒绒的,真可爱!”
谢昭顺着林氏的手指望去,亦惊喜道:“白白胖胖的,好可爱呀!娘亲你瞧,那还有只大水牛呢!”
欢声笑语不住在车厢回荡,林氏握着谢昭的手,轻轻拍着,絮絮叨叨地说着些家常话。
府里新来的绣娘手艺不错,给谢昭裁的夏衣快好了。
库房里寻出一匹难得的月光锦,给她留着做条裙子正合适。
谢昭依偎着母亲,认真地听着,时不时乖巧地应一声“嗯,女儿记下了。”
这平凡的絮语,如同涓涓细流,浸润着她紧绷而冰冷的心,好几个瞬间,她都要忍不住落泪。
目光再次投向窗外,落霞坡那如云似雪的杏花林已在视线尽头浮现,绚烂得如同仙境。
“娘亲,您看!到了!”谢昭指着远处,声音雀跃。
林氏也望过去,脸上绽开舒心的笑容:“是啊,真美。囡囡,待会儿陪娘好好走一走,看看花。”
马车在落霞坡山脚一处开阔平坦处稳稳停下。
嬷嬷和夏枝先下车,麻利地在草地上铺好厚实的绒毯,摆上软垫和小几,又将带来的茶点果品一一取出。
随后谢昭也搀着林氏下了车。
林氏闻了闻花香,“真好啊,囡囡,这空气都是甜的。”
谢昭小心扶着林氏在软垫坐好:“娘亲喜欢就好。”
就在这时,一个挎着竹篮,约莫八九岁的小姑娘怯生生地靠了过来。
篮子里是几支刚折下来的杏花,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晨露,新鲜欲滴。
小姑娘衣衫有些旧,但洗得干净,小脸通红,眼神里带着期盼又有些害怕地看着这群衣着华贵的人。
嬷嬷斥道:“去去去,哪来的小丫头片子,别惊扰了贵人!”
“等等。”谢昭温声开口,“这花很新鲜。”
她朝小姑娘招招手,“过来些,让我瞧瞧。”
小姑娘怯怯地往前挪了两步。
谢昭俯身,瞧了瞧花篮里的花,旋即绽出一抹笑:“给我两支吧,要开得最好的。”
“哎!”小姑娘眼睛一亮,连忙从篮子里挑出两支开得最饱满,枝
形也最好的杏花,小心地递过来。
谢昭接过,同时对夏枝说:“夏枝,付钱。”
夏枝连忙掏出一个小碎银递给小姑娘,小姑娘愣了愣,一朵花才一个铜板,她犹豫着要不要接。
谢昭含笑摸了摸她发顶,温声道:“拿着吧,去买些糖吃。”
小姑娘这才接过钱,道了谢,欢天喜地地跑开了。
谢昭同林氏坐了一会,喝了会茶,便提议去林子里逛逛。
刚走没几步,她扭头对那几名紧随的侍卫道:“你们能不能离远些?守这么近,我都没心思赏花了。”
——
皇城司深处,一间密闭的刑室内,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汗臭,令人闻了就胃里翻腾。
昏暗的光线下,刑具与血肉摩擦的声音,夹杂痛苦的呻/吟,鲜血顺着粗糙的石板地面蜿蜒流淌。
谢执端坐在刑室内唯一干净的太师椅上,身姿挺拔,一身墨色锦袍纤尘不染,与这污秽血腥的环境格格不入。
“大人,”属吏擦了擦汗,“骨头断了三根,嘴还是硬,不肯说。”
谢执淡然扫过地上那模糊的人影,“肋骨断了不是还有腿骨么?再不济,就割肉,一片片地割,肉割完了,还有眼睛,还有耳朵,总有地方能让他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顾长安未经禀报便推门而入,凑近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