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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恋又可怜。

“阿兄很快就走,等天黑,真的不过来……可昭昭,再亲亲阿兄,好不好?”

他的声线诡异地绵软,像一只被短暂安抚后,又渴望更多抚摸不知餍足的大型犬,终于摸索到了新的法门,收起了利爪,用这种摇尾乞怜般的示弱来诱她心软。

谢昭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还要继续?那意味着更近距离的接触,意味着她必须再次忍受他那令人作呕的触碰和气息。

谢昭死死捏紧拳头,指尖掐进掌心,理智在一点点抽离,却又不得不押回去。

她迟疑了那么一瞬,唇瓣蠕动了几次,才挤出那么几个字:“……只一会儿。”

谢执像是听到了什么赏赐似的,骤然笑了,眸底全是璀璨的光亮。

他看着她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眼眸轻闭睫毛微颤,唇色苍白,却那么安静地抬起了下巴。

他的心脏跳的快得不可思议,血液在耳廓轰鸣,甚至比洞房花烛时更汹涌。

他轻轻托住她的脸颊,轻轻地、珍重地印上她的唇瓣。

连唇齿间溢出的热气都小心翼翼。

这一次,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没有啃噬,没有掠夺,亦没有强迫。

只是一次纯粹的触碰。

他就这样静静贴着,感受着她唇瓣的轮廓,鼻息间全是她身上那令他魂牵梦萦的气息。

只消这些微的甜头,便让他如坠云端。

良久,他才不舍地微微后退寸许,双手仍捧着她的脸颊,呼吸缠绕在她鼻尖,深邃的眼眸里尽是她的倒影,那目光痴缠得近乎实质,翻涌着满溢的深情,还有……些许脆弱。

“昭昭……别离开我。”

——

两日后清晨,夏枝早早就从门房老张那得了消息,说是天未亮谢执便带了顾长安,及几名心腹匆匆离了府,显然是有什么要紧事。

谢昭听得消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立刻起身梳洗,特意选了件颜色柔和的春衫,快步赶往林氏的院子。

林氏刚起身不久,正在用早膳,见到谢昭前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囡囡今日怎么这么早?”

“娘亲,”谢昭脸上扬着笑,挨着林氏坐下:“昨夜睡得不安稳,总觉得胸口闷闷的,许是在屋里拘得久了。听说城西郊外的落霞坡杏花开得正好,女儿想……陪娘亲去散散心,踏踏青,透透气可好?”

林氏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心疼不已,连忙答应道:“好好好,出去走走好,透透气,人也精神些。娘陪你一起去。”

她转头吩咐嬷嬷,“备车,多带些软垫和挡风的帷幔,囡囡身子弱,经不得风。”

“是,夫人。”嬷嬷领命而去。

林氏又关切道:“可用过早膳了?”

“还没呢,女儿特意空着肚子,来娘亲这蹭早膳的。”谢昭竟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活泼。

林氏看在眼里,心里欢喜不已,当即又吩咐了丫鬟置了碗筷,又叮嘱厨房多备了几道谢昭爱的菜式。

过了小半个时辰,谢昭陪着林氏用完早膳,又细心地替她系好披风带子。此时,马车也已布置妥当。

谢昭搀扶着林氏上车,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马车平稳地驶出谢府,朝着城西落霞坡而去。

启程时,谢昭朝车窗外望去,马车后头果然坠了几名侍卫骑马跟随,身形精悍,目光沉稳地扫视着四周,是练家子无疑。

她放下车帘,淡然地坐回。

林氏显然心情极好,她拉着谢昭的手,笑着道:“囡囡今日胃口倒好,看来出来走走是对的。”

谢昭依偎着林氏,将头轻轻靠在母亲肩上,声音带着久违的娇憨:“是娘亲这里的早膳香,女儿贪嘴了。”

“你呀,从小嘴就甜。”林氏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眼中满是宠溺,“等到了落霞坡,娘让人把带的那碟子你最喜欢的玫瑰酥摆出来,就着新沏的雨前龙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