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她的生活天翻地覆。再见程清渺时,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程清渺此时也才刚下马车,见着了苏绾缡,立马就迎了上来,拉着她的手往梨园内走。
还不忘关心道,“你这风寒可好了?”
闻言,苏绾缡一顿,知晓这是萧执聿为她拦客的理由,她瞥了一眼身侧的芩月,顺着她的话答,“多谢郡主关心,已经好了。”
程清渺倒是意外轻哼了一句,“你这病倒是厉害,害怕过给我,人也变得见外了。”
知晓她是在怪她没有把她当朋友,一点儿小病就将她拦在门外实在见外。
苏绾缡也笑,“那今日,绾缡就请郡主观戏消气。”
“听着倒是不错。”程清渺扬了扬下颌,面露骄矜。
订的位置是二楼厢房,正对着中间戏台,面坐窗前,可以俯瞰整个大堂,是最佳的观戏位置。
程清渺震惊苏绾缡竟然不是选的大堂,之前几次出来看戏她们都坐在人堆里扎着。
她看了她一眼,见她有些不在状态的模样,想着她可能是风寒还没有好全。
坐在大堂里,是有些不便。
入了坐,台下的戏还未开场,底下人声涌杂,说话的说话,吆喝的吆喝,传进二楼也是洪亮得紧。
苏绾缡扫了堂下几眼,再看程清渺,指尖不由攒紧。
“你们先下去吧,有事会唤你们。”程清渺整理着自己衣衫,头也没抬,挥了挥手道。
苏绾缡长睫微动。
话落,她身后的人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厢房。
只有芩月还站在苏绾缡身后。
程清渺偏头看了看她,“你也下去。”
芩月没应,侧身望着苏绾缡的背影。
察觉到视线,苏绾缡头也没转,眸光直直落在台下,“无事,你就在外面守着。”
话已到这个份上,芩月颔首,只能退了下去。
脚步声远去,厢门被人从外面阖上,程清渺偏头扫了一眼苏绾缡,“说吧,这里没人了。”
“郡主知道?”
“瞧你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就知道你有话要跟我说。”程清渺扬颌,一副她还不了解苏绾缡的样子。
她早就发现苏绾缡不对劲了,从见面开始,她就一直心不在焉,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瞥向她身旁的芩月。
像是在防着什么一样。
入了座以后,一副想要说话又碍于人多的模样。
程清渺一细想,便知,她是要单独跟自己说话,防的便是芩月。
便立马叫人都下去了。
苏绾缡笑,一副很受感动的样子。
程清渺,怕是在这上京唯一真心待她的人了。
她侧过身子看她,眸中含着希冀,“郡主,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要做什么?”程清渺问她。
“我要离开上京。”
她正色道,眸色温和消逝,一双杏眼澄澈,黑亮如宝石,一字一句含着决绝的坚定。
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程清渺耳边。
她睁大着眼睛看着苏绾缡,好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离开上京,是什么意思?
“对,没错!我要离开上京,离开萧执聿,郡主,眼下只有你能帮我了。”
苏绾缡知道程清渺心里在想什么,顺着出口直接证实了她的猜想。
她知道她眼下肯定认为她惊世骇俗,或是认为她疯了!
娶则妻,奔则妾。
妻逃,则为奴。
可是她管不了这么多了,留在萧府,难道就不是奴了吗?
是暖床的婢子,是玩乐的妓子,是上不得台面的禁脔!
只有走,才有一线堂堂正正做人的生机!
“绾缡,你……和萧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程清渺回过神来,震惊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