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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昼踏进厢房,身后的两扇门缓缓关合,房中只剩两人。

这时栏杆处的少年转过身来,啪地一下收起折扇,快步走到雪昼面前。

“小郎君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这是他对雪昼说的第一句话。

卫缙将少年带到自己身边坐下,两个人紧挨着,距离很近。

雪昼刚张开嘴,一盏热茶已经推到自己面前。

卫缙将折扇放到桌角,随后撑着下巴,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渚山紫笋,前些日子才收的最后一茬,尝尝喜不喜欢?”

语毕,他看到雪昼盯着自己,一副看呆了的模样。

“怎么了?”

卫缙摸摸自己的脸:“难不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有。”

雪昼捧起热茶:“多谢衔、多谢太子殿下。”

衔山君,果然不认识他了。

但比起这点,更重要的是失忆后的卫缙性情与先前略有不同。

这个发现让雪昼感到新奇。

同他一样,卫缙心中也充满好奇。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对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年这么感兴趣。

如今面对面静坐,这份兴趣不减反增。

卫缙放轻声音,生怕自己吓到他似的:“你叫什么名字?”

紧接着,他看到少年纤长微卷的睫毛颤了颤。

好看。

但,还是被自己这个问题吓到了吗?

“我叫雪昼。”

“雪昼?”卫缙说,“哪两个字?”

雪昼刚要回答,一只手已经伸到自己面前。

卫缙扬扬下巴:“写给我看。”

“……”

雪昼心跳如擂鼓,他伸出指尖,轻轻点在卫缙手心。

尽管卫缙此刻是少年的模样,但两人的手仍一大一小,雪昼的肤色也更白皙些。

眼前这只手干干净净,无一处瑕疵,雪昼还能清晰地看到卫缙掌心中的每一道纹路。

指尖颤抖着,写下卫缙曾经教他写过无数次的名字。

过程中,卫缙从头到尾地打量着少年,从发饰到足靴,每一个细节都没放过。

手心痒痒的,让他想收起五指,攥住少年走走停停的食指。

“好名字,”卫缙赞道,另一只手自桌角捡起折扇,啪地一下又打开,“和我这把折扇上题的字很像。”

雪昼望着他手心中的扇子,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放平。

他有些不高兴地说:“这个是假的,不如真的手感好。”

“假的?”

卫缙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这怎么会是假的呢,大卫宝库中的东西,都是祖辈代代相传,举世独一无二。”

“是假的,”雪昼笃定道,“真的那一把在我这里,就在我身上。”

就是他。

说到这,雪昼微微凑上来,杏眼紧张地端详着卫缙的表情。

“你,想不想看?我给你看。”

卫缙:“……”

雪昼说话时的咬字、尾音,像一粒鹅卵石,轻轻抛入卫缙的心湖中,泛起一点点涟漪。

明明说的是扇子,但为什么言语之中却有一种莫名的诱惑?

就连这番话,他竟然也相信了。

卫缙暗自恼起来,怨自己将情绪表现得太明显,不该这样没城府。

他撑不住雪昼这样的眼神,于是把头偏到一旁,轻咳两声:“我不想看,我还是更喜欢我这一把。”

“……哦。”

雪昼失落地坐了回去。

卫缙视线飘移,开始没话找话:“雪昼,雪昼。这个名字真好听,家中长辈起的?”

雪昼没说话,只是幽怨地瞥了他一眼。

卫缙不明所以。

他见雪昼不说话,又开始问起别的:“那夜九酝宴,你为何站在入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