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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

乍然听到这话,雪昼以为衔山君在暗示他这些天的任务做得还不够好。

可他左思右想,都没想到自己哪里有了疏漏。

于是雪昼微微低下头,歉疚道:“这几日我哪里做错了,还请您明示。”

卫缙的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着他腕间的细嫩皮肤,微笑起来:“我说的可不是这个,雪昼再想想?”

“这件事,只和你自己有关。”

果然,提示一番后,雪昼表情发生了变化。

他脸红道:“多谢衔山君提醒,是有一事没有解决。”

“我在休介丢了些衣裤,到如今还不知道那些衣服要怎么找回来。”

卫缙:“……”

他闭了闭眼,似乎是被气笑了。

不过一些布料,还值得雪昼这么上心?

“雪昼,其实是——”

这句话未道完,临街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唢呐声。

也不知道多少人同奏能发出如此滔天的巨响,听来简直震耳欲聋。

雪昼吓了一跳,下意识从卫缙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腕,注意力被楼下吸引,快步走到栏杆前向下望去。

卫缙的手还停留在空中,什么都没抓住。

过了好久,他才将手放下。

罢了,此事还是先交由自己一个人解决,等有了万全之策再告知雪昼也不迟。

另一边,雪昼站在檐下,极目远眺。

只见一条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横贯整条长街。

队伍里的那些人穿着粗布麻衣,面带悲色,边走边撒着沾了雨水的纸钱。

队尾还能看见一队女眷跟随哭丧,声音听起来撕心裂肺。

定睛看去,裴经业忽然冒雨步入其中,与一个穿着孝衣的女人交谈起来,从这个角度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

……裴经业?

雪昼揉了揉眼睛,又反复看了好几遍,这才确认是裴经业无疑。

没过多久,裴经业顶着一身雨水重返回来。

一进门就道:“大师兄,恐怕三师弟去了府衙也是无功而返了,郡守现在并不在府衙中,而是在自己的府邸。”

卫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的下文。

裴经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说来也是巧,方才那队伍中正巧有我认识的长辈在,我便前去打了招呼。”

长辈?

雪昼问:“你的亲戚?”

他是没有血亲的,也对这种亲戚关系一无所知,所以分外好奇。

“正是,”裴经业解释,“我家在正砀城,就在宫海郡的南边,离得很近,这两地若有外嫁外娶的,不外乎都是这两座城互相往来。”

“此人是我裴家一支的远房表姨,如今她和郡守府沾了些夫家的连襟关系,两府公子时有人情往来,走得也近些。”

“今日下葬的就是府里庶出的二公子,听说同他一起出事的还有郡守府行四的嫡子,现下郡守府应当忙得团团转,根本无暇顾及三师弟。”

雪昼听不懂他讲的那些族亲关系,只能听出郡守府死了人。

卫缙对此并不好奇,他只道:“这庶出二公子是怎么死的,可有探出?”

裴经业连连颔首:“知道的,此人随郡守府的四少爷在三日前一起去喝了花酒,回来以后便昏迷不醒,据说是亏空得太厉害,今天日出时分咽了气。”

“如今是连襟的府上发丧,想必过不久就能听到郡守府传来的消息了。”

卫缙说:“叫祁徵回来,我们亲自去看看。”

裴经业立刻应道:“好,那我现在就给三师弟他们打声招呼。”

没过多久,祁徵急匆匆赶回来了。

他一进来就道:“大师兄,郡守府好似在办丧事,听说还要摆酒席,我们是不是得趁这个机会掺和进去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裴经业瞥他一眼:“叫你回来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