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霍闻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一滴眼泪突然啪嗒打在了桌面上,商最愕然看过去,发现顾辞眼里含满了泪水。
“我的天!小顾辞,怎么哭了!”商最连忙坐过去递纸巾,“别哭别哭,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瞒你!我就该跟你说的!”
“不怪你。”顾辞摇摇头,“怪我,是我太迟钝了,我应该关心他的。”
封叔叔告诉他霍闻渊接受治疗痊愈了,他只当他的不联系是有了新的生活,却没想到,所谓没有音讯,都是他刻意粉饰在疼痛表面的平静。
顾辞努力把眼泪憋回去,拿过纸巾擦干眼角,自嘲地说:“真丢脸,不该哭的。”
结果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直往下滚落,根本刹不住车。
商最和顾辞十年的朋友,印象中的顾辞总是笑呵呵的,脾气极好,现在伤心成这个样子,商最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安慰递纸巾,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自爆。
就在这时,桌面的手机又震动起来,商最瞄了眼来电显示,也不想活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接通电话把手机放在他和顾辞中间。
“霍闻渊你还有脸打电话来!”
顾辞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望着气得龇牙咧嘴的商最。
商最继续输出: “你也太不当人了!在国外当霍总当得挺爽呢吧?都忘了跟我们联系,现在还有脸找我问小顾辞的情况!我们凭什么告诉你又是谁啊!别人把你敬着我们可不是这种人!以后别联系了,跟你当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顾辞拉了拉他,商最这才气喘吁吁地休战,对面却始终安静着,待他停息了,才不咸不淡地问:“骂完了?”
商最的火气又上来了: “诶你……”
霍闻渊直接了当地打断他:“顾辞在旁边吗?”
商最哑住了,讪讪地说: “关你屁事啊,你还有脸……”
“把手机给他。”
“……”商最骂骂咧咧,把手机给顾辞。
顾辞捧着电话,手腕在发抖。
他说不出话,等着霍闻渊的话。
七年了,他终于听到了霍闻渊的声音。
“辞辞,对不起,等我回来跟你解释。”
顾辞本来想作出回应,却先一步抽了抽鼻子,暴露了自己正在哭的事实。
“你在哭吗?”霍闻渊敏锐地捕捉到了顾辞的异常。
顾辞连忙捂住嘴否认:“没有,我……我很好。”
霍闻渊不再说话了,只留下两个字:“等我。”
因为这一出,商最一点吃饭的心情也没有了,草草地吃完饭,挽着顾辞走出日料店,在负罪之余,却多了一丝轻松。
藏了那么久,终于不用藏了。
霍狗,可得使劲把人哄回来啊。
回去的路上,商最没少讨伐霍闻渊,顺带把自己也从上到下骂了一遍,那义愤填膺的程度,感觉骂得不像是自己,而是他的仇人,半夜三更想起都得来上两巴掌的程度。
顾辞忍不住劝道:“别这样说了商最,真的不怪你。”
他说的是实话,甚至连霍闻渊也不怪。
“我刚才哭,其实不是觉得你们隐瞒了我还是什么……我也有错。”
说好的会一直陪在他身边,却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缺了席。
“你又怎么有错啦?” 商最像听到了天方夜谭,半晌,摇头叹道,“你们两个还真是……”
他揽过顾辞往回走,愤愤道:“也罢,既然霍闻渊说了要解释,那就让他回来亲自跟你赔礼道歉吧,看他能说出什么花!”
“不好意思霍总,您刚才说的是……玫瑰花?”
顶楼的落地窗外夜色璀璨,办公室里的男人神情冷漠,扯了扯衬衫的领口,抬眼满是凉薄:“听力不好可以提辞呈。”
助理扶了扶眼镜,低头道:“抱歉霍总,我马上去办。”
“另外……”他小心地措辞,“几方都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