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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箩金 梅燃 96076 字 1个月前

程舜呢,却一拖再拖,始终不肯兑现承诺。

直至今日,他们的奸情被长公主撞破。

萧灵鹤哂然道:“我看你真是糊涂了。”

苏舞容愕然仰起哭得凄惨的苍白面容,望向萧灵鹤。

萧灵鹤道:“他程舜是入赘于贵阳公主府,他程家所谓的门楣,要受贵阳公主的托举与扶持,才抬高到令你仰望的地步,若无贵阳公主,程氏什么都不是。他喝醉了酒,朝你胡乱吹擂一番,你就全然相信,可见也是个没脑子的。再者,他攀附公主才有今日,今日,公主怀了身孕,腹中有程舜的骨肉,一个男人要在这个时候与他的妻子分开,那就是蠢钝如猪!”

这番话,听得涉世未深的苏舞容一世愣住了,但也反驳不了分毫。

萧灵鹤道:“在他这里,你不过是他因为妻子怀孕无法纾解欲望的退而求其次,你真的以为,他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是真的?男人在床上说的话,焉能取信。”

萧灵鹤说完这句话,身旁谢寒商的唇微微一动。

他仍然站在烛火所照不见的阴暗里,像一道不愿引人注目的影子。

或许关于城阳公主的话,都要反着听。

她在床上,说过喜欢小鱼,说过最爱声声,但那些话,没有一个字系出真心。

谢寒商自嘲一笑。

听了萧灵鹤的话,苏舞容的脸色更白了。

竹桃问:“公主,那这对狗男女要如何处置?”

萧灵鹤目光下移,落在程舜与苏舞容的脸上,左右徘徊。

程舜还想求情,恳求长公主手下留情,他刚爬过来,双手伸向公主的罗裙,趁着萧灵鹤正思索着未能察觉,长指就要勾拽。

但没勾住。

一只脚把他又踹飞了出去。

“唉哟!”

程舜摔了一个四脚朝天,感觉自己刚才断掉的肋骨粉碎了。

他惨叫地抱住双膝,像翻倒在地肚皮朝上的乌龟,艰辛地滚来滚去,口中求饶着:“将、将军饶命!小的,小的是你细柳营里出来的……唉哟……”

萧灵鹤偏眸,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的背影。

第一次觉得,谢寒商这副如竹潇然的身骨的确是伟岸有气概。

“小鱼,”萧灵鹤从身后摸了摸他的小臂,趁机吃了一口豆腐,“犯不着生气,再打人就死了。我考虑过了,你听我的安排。”

被她抚摸的手臂,传来一种类似虫蚁噬咬的酥麻感,谢寒商低下视线,薄薄的眼皮随之低垂,映着烛光,看向被萧灵鹤摸的那块皮肤。

她来回地抚摩,把他的豆腐吃了一遍又一遍,漫不经心,又如在掌握。

虽然小鱼的战斗力堪称剽悍,但他毕竟只是打手,拿不了主意。

萧灵鹤站了出来,先发落苏舞容:“勾引良家赘夫,照以律法,该当笞刑三十记。我不动你,但我要把你扭送京兆尹,还要遣最好的讼师告你,三十记笞刑,你逃不掉。”

说完吩咐竹桃:“把她送走!”

苏舞容雪白的脸上,眼瞳骤然放大:“公主!”

被竹桃与篱疏架走之时,她的两只脚歇斯底里地往地上蹬动,呐喊:“公主饶命!妾再也不敢了!长公主饶命……”

声音逐渐远去,哀怨地消散于夜幕之中。

没有兔死狐悲,但程舜知道,城阳公主会抓主要矛盾,苏氏犹如此,他更是将要大祸临头。

他一颗心都沉入了谷底。

可临死前,他想死个痛快分明,抱着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心如死灰地哀求道:“长公主,我知道,我程某人罪不容恕,但,夫妻一场,我想再见阿鹂一面,她还怀着我的孩子,我猪狗不如,这般亏待她,若不能当着她的面以死谢罪,我死不能瞑目,万望妻姐费心成全……”

萧灵鹤分明看出,程舜这人奸诈狡猾,知道萧清鹂耳根软,对他还有旧情,想等见了人再卖惨苦求一番,激起萧清鹂的恻隐之心,但可惜,程舜遇到的是她萧灵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