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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寡欲师姐同居后 潋青 92801 字 1个月前

邬别雪没拦她,只是在看见她不知所措地、直愣愣地上手直接去捡地上的碎片时,立刻皱了皱眉。

她快步朝陶栀走去,便见地上那片碎瓷里已经多了几滴殷红血迹。而陶栀似乎一无所觉,仍在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

一旁的缅因猫知道自己犯了错,又见主人流血,心疼又焦急地叫了好几声,伸出小爪子,似乎想阻止陶栀的行动。

在陶栀的手再一次向碎片伸去时,邬别雪快她一步,攥住了她的手腕。

“不要动了,我来收拾吧。你去沙发上坐着。”

陶栀沉在藏了十年的秘密被对方轻而易举戳穿的惊慌中,脑子轻飘飘的,已经听不懂对方话里的意思,闻言却还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又立刻把眼神移开,一眼也不敢看邬别雪。

邬别雪看她一副缩头小乌龟的姿态,不着痕迹地轻叹了一口气,把她牵到沙发边让她坐下,又问家里的医药箱在哪里。

等对方冷淡的体温触碰到自己受伤的指尖,小心翼翼地为她上药包扎时,陶栀才稍微冷静了下来。

此刻,邬别雪半蹲在她面前,向来清冷的面庞竟变得柔软,连那双看不到涟漪的眼睛,似乎也有一些情绪在缄默流淌。

邬别雪给她包扎完,微微抬起脸,望着陶栀,用气音,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好笨。”

分明是故作责备的话语,但陶栀看到了她眼里的几分怜惜,像是纵容,让那句话也好像……掺着很浅的宠溺。

陶栀又开始心如擂鼓了。

藏了十年的秘密,被看破之后,对方没有逃走、没有嫌恶,也没有装作若无其事,或是冷冰冰地躲远开。

她在用带着柔和的目光,默不作声地安抚自己的恐惧、安抚自己的慌乱。

甚至……好像在用另一种方式表示容许。

陶栀颤着眼睫,连带着指尖也微微发抖。

她从来不敢轻易相信幸福。

幼时在福利院里,偶尔得到的一粒糖果、分到的一件旧衣服、甚至院长阿嬷有时一句不经意的夸赞,都会让她惊惶好久。

甚至直到现在,她也时时在想,这样美好幸福的生活真的属于她吗?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好害怕只不过是一场甜蜜梦境,好害怕一睁眼还是会回到没有人爱她、没有人在意她的福利院后院。

她像一只南迁的候鸟,被突如其来的暖流裹挟着偏离了航线。明明已经栖落在温暖的枝头,羽翼却仍因记忆中的风雪而恐惧颤抖。

如果不曾得到,她不会像这样害怕回到原处。可偏偏她就是拥有了,所以倍加惶恐。

得到了温暖,就害怕再失去。

离邬别雪近了,就恐惧会再回到原点。

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极有耐心的,把握着两人的距离,时时刻刻关注着对方的变化,生怕引起对方不适,会把积攒了好久的努力付诸东流。

她原本打算,悄无声息地渗透对方的生活,让对方不得不适应自己,让对方再也离不开自己,再谋取关系的进一步发展。

她太惶恐、太害怕,所以更要确保百分之百的可能性,一步也不能出错。

所以,在陶栀自己都觉得还没有布置好陷阱,邬别雪就向她流露出“愿意踩进”的可能性时,陶栀胸腔颤栗得快要不能呼吸。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怔怔地望着邬别雪,像又成了失语的小哑巴。

但邬别雪没有像小时候那些人一样,面对她的哑然冷眼嘲讽,又或是不耐嫌恶。

她的眼神好像月光下的海,分明微凉平淡,但偏偏温柔得能淹没一切不安,能包容所有的胆怯和退缩。

“不回答我吗?”声音很轻,带着一点无奈的笑意,“还是又要答非所问?”

此刻,陶栀的喉咙像被细砂磨过,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好像又忘记了要怎样才能让声带振动。

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沸,烧得她皮肤发烫,灼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