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上床,那也是为了生子,或者纯粹是沈书澜发泄欲望,这样是最好的,他们之间不应该有太多的意料之外的接触。
对方越是这样温和,越是做出一些超越正常界限的事情,越令他心慌,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对他冷言冷语的好。
就在他的手即将要碰到对方的皮鞋时,他被一把扯着胳膊抓了起来。
迟故站起身,并没有直视沈书澜那张脸,而是盯着对方身后不远处的那绿色圆弧形的灌木丛。
他再次提议道:“您回去换衣服吧。”
沈书澜避开对方的话,望着眼前这个表面低声下气甚至乖顺的不行的人,心里却是另一副面孔,问:“刚才怎么不躲开?”
以迟故的反应,如果想要躲开被洒脸上的事情,沈书澜相信迟故可以做得到。
但对方却先是率先帮助那个女生。
“嗯?”傍晚的夜风一吹,似乎都能闻到空气中飘着独特的油烟味儿,他望着对方脱掉上身的西装外套,里面的白衬衫也没能躲过这场浩劫,有一小块儿也浸满了汤汁,“来不及。”
沈书澜叠好衣服,整齐地叠成个方块,将干净的部分露在最上面,放在他身边的位置上。
听着迟故那平淡的谎话,沉声道:“哦,那你倒是来得及扶别人。”
迟故权当是沈书澜因为弄脏了衣服而发脾气,他没在意对方语气里的阴阳怪气,不吭声了,他觉得估计自己怎么说都是错,老实地听着就好。
他站在那低垂着眉眼,像是个做了错事挨训的小朋友似的,对面的沈书澜则是安静地注视着他,那视线如同凌厉的刀刃般刮过他全身。
过了会儿,凉亭下,一人站一人坐,两人沉默无言,偶尔远处会传来一点脚步声和聊天声,但很快都消失了。
“站那做什么?怎么不坐?”
迟故摇头,“我站着就好。”
他隐约的,本能的察觉到,一旦他坐下或者离开,沈书澜会更生气。
虽然并没什么依据。
他就像是被沈书澜身上自带的低气压所笼罩,那不悦的气息缠绕着他,令他的行为更加的谨慎。
“抬头。”
沈书澜那沉稳的声音,明明和往常一样温和,却透着丝不可抗拒的意味。
然而当迟故略微抬起头,望向沈书澜时,一只手抚上他左侧的脸,掌心的温度瞬间穿透他的皮肤,很热。
“这张脸弄脏了怎么办?弄到眼睛里怎么办?你来告诉我。”
迟故思考片刻,说:“洗干净。”
他觉得用水洗洗就好,他的脸也不会留下什么难看的伤疤,这个问题显然是个废话。
“昨晚跟你说过的话,看来你都当成耳边风了。”
沈书澜撤回手,双臂环胸,虽然坐着比迟故低了半个头,但气势上却将迟故压得像是缩成一小团,像是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迟故,让迟故觉得有种难以捉摸的疑惑。
沈书澜抬眼看了下手表,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他的私人飞机就到时间了。
良久的沉默后,迟故率先打破了沉寂的氛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要开组会了,他在这里耗不起,“我知道错了。”
对方并不接话,迟故只好继续道:“以后不会了。”
他算是见识到了,沈书澜温和儒雅的外表下,那阴晴不定的性子,总是在某个时间内瞬间变脸,可以上一秒露出温暖亲和的笑容,下一秒就散发严肃且凌厉的气场。
而现在,对方两腿微分,单手撑在膝盖上,坐姿慵懒,虽态度不算很冷硬,但也绝对不柔和。
“我记得的,以后不会受伤。”迟故绞尽脑汁,似乎终于想明白沈书澜的意思了。
“坐这儿。”
迟故看着沈书澜指的位置,那处的木椅上,正安静地躺着对方的西装,他有些不确定,于是特意绕开西装的位置,准备坐下。
但一个声音制止道:“坐上面。”
迟故刚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