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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得到处都是。

他低头和那位仰头怒视的眼对上,脸上洋溢着歉意而愧疚的笑:“啊~对不起,我没注意,有没有受伤?”

余光瞥见段凌霄快要走到那扇门前。

刹那间。

眼前一片漆黑。

砰一声,扑面而来一股凌厉的气流闪过,虽然看不见,但是段凌霄能确定,是眼前的门被重重关上。

“艹!”

………

半分钟前。

演奏的曲子接近尾声。

琴凳上坐着一位穿着一袭修身的银白色短裙的女人,那裙摆上镶嵌着亮闪闪的碎钻。

骨骼分明的手指按在最后一节琴键上,松开,落幕。

她随意地抬起手,将盘在紫发上的那枚细长的银簪子摘下,悄无声息地捏入手中。

细长的眉眼处,带着精心雕琢过的脂粉气,却在刹那透出几分凌厉的杀气,她和身边拉大提琴的男人对视一眼。

欻———

室内骤然一片漆黑。

迟故和沈书澜的一只手还交握着,瞬间眼前彩色的画面消失不见,沈书澜的身影仅仅停留在瞳孔里片刻,如同一片藏在暗夜里的剪影。

随即视野里是漫无边际的黑暗。

“停电了?怎么回事?”

“不能吧?”

“打手机看看。”

在周围好奇疑惑的声音刚响起时,砰———

门的方向传来巨大的落地声。

靠在门边的宾客摸着黑想要开门,却怎么也拉不动,有些焦急地敲门,“门打不开!”

随即是嘶嘶嘶嘶,地面上,四面八方同时传来犹如庞大的气球迅速漏气的声音。

由于这个房间足够大,由三个房间打通建造的结构,相当于中型剧院,房间内的人甚至可以听到此起彼伏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震得人心里发毛。

有人用手机打开手电筒。

四五道扇形的光弱弱地四处探寻。

一个女生和朋友站在一起,手有些发抖地来回摇晃着手机。

倏地,斜前方不到五米远的距离,地上有人身体蠕动挣扎着,从嘴里股股向外冒出鲜血,如同小型喷泉一般,脖子上,白衬衫的领口上都是红透的血水。

那人身上穿着黑色的夹克衫,是这里的侍应生。

原本就都是家里备受宠爱的千金大小姐,被保护的如同温室里温柔的花朵,天真可爱,哪里受得了这种残忍的画面,心脏骤缩,身体不受控的发抖。

和身边的朋友抱作一团,腿忍不住打弯,手机都吓得摔在地上,张嘴发不出声来,几秒后才恐惧地尖叫着:“啊啊啊啊啊———”

房间内的人瞬间跟着慌乱起来,惊恐,不知所措,诡异的氛围在每个人心尖萦绕,有人埋头躲在角落,有人则是拼命地贴着墙,找寻出去的方法。

死亡的气息如飞速生长的藤蔓般迅速蔓延开。

与此同时。

迟故和沈书澜还维持着音乐暂停,周围突然一片漆黑时的动作。

与周遭的气氛极其的格格不入。

像是被硬生生分割成两个世界。

迟故记得这个房间有三扇彩绘窗户,还有一扇大约到墙体三分之二高度的大窗户,即使夜晚再黑,也不可能一丝光亮都投不进来,宛如那潮湿漆黑的地下室。

他快速转头扫视一圈,除了散落在各处星星点点的一点亮光,周围几乎黑的身手不见五指,窗户像是凭空消失一般,没有一丝痕迹。

只是一瞬的思考,迟故就闻到那有些刺鼻的气味。

眼神瞟到地上一个被人丢弃的手机,发出细小赢弱的光,突然捕捉到有打斗的身影。

那沉闷地撞击身体的声音被隐匿在兹兹兹的声响中。

“不动手吗?”

迟故的手被对方紧紧握住,几乎要碾碎皮肤,捏碎他的骨头。

他皱眉,不明白对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