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赵安素不知道该不该说。
赵瑞灵掀开帘子,露出脑袋,“怎么,他们去找阿旻了?”
不从她这里下手,那些人知道她跟英国公府不亲近,能动的心眼子也就只有于旻了。
“是,陈尽然收到小儿子送来的消息,说国子监秦司业待二郎特别亲近,还曾跟二郎单独在司业值房说过话,但说了什么二郎没告诉陈小六。”
按理说,这事儿陈小六也不该传回郡主府,赵瑞灵并没有吩咐陈尽然让人监视于旻。
可那秦司业是抚平将军的远房侄子,也是太傅韩延年的妻弟,万一对方忽悠了于旻做下什么错事,到时候郡主就该受制于人了。
陈小六这才把消息传回来,陈尽然一直迟疑着该不该禀报,他们其实都有点怕醇国公,所以赵安素等醇国公走了才禀报。
赵瑞灵也想不清楚对方是怎么说服于旻单独说话,还不让她知道的,这小家伙跟她可从来没有过秘密。
她也没多想,大不了等着下次于旻沐休的时候,她问一下于旻就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三家的帖子先拒了吧,就说醇国公离京,我心里难过,实在打不起精神赴宴,过阵子等我心情好些了,请他们入府赏花。”赵瑞灵吩咐赵安素。
穆长舟不在圣都,通过他离开之前的再三叮嘱,赵瑞灵也清楚自己该做的是低调,不要被人算计着拉进储位之争里。
赵安素应声,问:“那国子监那里……”
“后天我们去一趟袁府再说。”赵瑞灵不打算直接跟韩太傅打交道。
到了于旻沐休这日,赵瑞灵一大早就叫人去国子监传了消息,让于旻去袁府。
太子因为换季病了,这阵子袁修永一直在府里不用入宫,赵瑞灵也一大早就到了袁府等着,袁夫人出面招待她。
还没等于旻回来,袁修永就叫人将赵瑞灵请到了书房。
一看到赵瑞灵,袁修永便开门见山道:“我知道韩延年要做什么,他只是让他妻弟帮他传了个消息。”
赵瑞灵挑眉,韩延年先前还让自己的夫人光明正大登门,解释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表示自己还忠心于太后。
现在怎的又绕这么大圈子?
她通过穆长舟在幔帐里跟她分析过的情况猜测,“他是被人拿捏住了把柄,受人所制?”
袁修永欣慰点头:“差不多,他和杨矛延的门生众多,圣都和大昭各地都有不少,你们湖州府的知府陈清源就是他的门生。”
“如今朝廷改制,从十三道往下,各州、郡、县现在都在争权夺势,只不过所有的暗流都被巡察司和各道驻军给压下去了。”
赵瑞灵不解:“那跟韩延年背着太后投靠圣人有什么关系?”
原先赵瑞灵不知,但现在却早就明白了,虽然太后和圣人都高坐庙堂,可在京外,各道的知州也都是他们的人手。
如今州郡县改制,就相当于太后和圣人的又一轮争夺。
到时候谁手底下掌控的刺史多,谁就能掌控更多的兵权,一旦圣都有异,各道起兵也能威慑朝廷。
按理说门生众多的韩延年和杨矛延,这时候正是争夺从龙之功的好时候,这突然倒筏,总有些怪异。
“门生多有门生多的好处,可要知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袁修永意味深长笑道。
“你又怎知那些明面上尊师重道的门生,有多少背信弃义之辈,就拿范梁、戚云继那几个进入太府寺和光禄寺任职的人来说,些许六品七品的小官,也用不着韩延年亲自开口安排。”
赵瑞灵恍然:“您是说,韩延年是被自己人背叛了?那他为何不直接跟太后说?”
袁修永:“那他总得能把人抓出来,有了证据才能说,否则太后凭什么信他。”
“他找到我这儿来,其实也是在打你的主意。”袁修永铺垫完了,这才将韩延年的来意说明白。
“他如今低调行事,也是为了抓出内鬼,可内鬼虽然已经有了眉目,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