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舟二话不说就用嘴堵人,直把赵瑞灵气得没脾气了,软塌塌捶他几下,抱住他的腰不吭声了。
虽然巴不得这人走,可到底日夜相处了二十多天,冷不丁这人要离开圣都,她其实也有一丢丢的不舍。
现下听着他沉稳却又有力的心跳,那点不舍稍稍发酵,变成了两丢丢。
她抬起头,用小手先捂住他的薄唇:“路上你要记得好好吃饭,注意保暖,别仗着自己年轻力壮就不当回事,不然等你老了,我可不伺候你。”
“还有什么想跟为夫说的吗?”穆长舟始终深深看着她。
赵瑞灵心窝子狂跳不止,这人不会发现她把他的被褥和枕头都收起来了吧?
不不不,她出门之前才吩咐阿桥的。
这人当时已经进宫了诶,心跳如鼓……这就是心动啊!
她对自己的夫君心动有问题吗?没有,所以她更用力地抱住穆长舟,脑袋扎他怀里不敢抬头。
穆长舟没错过这小兔子脸上一闪而逝的心虚,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焐了二十多天,也没把这小兔子的良心焐出来。
但他也顾不上计较那么多了,反正她没良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将来……如果一切顺利,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焐热她。
“你就从没想过万一遇见危险,要让人告诉我是吗?”他轻轻咬住赵瑞灵的小嘴儿。
“不要太过依赖袁翁和安南侯给你的人,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就带着我的印信去找甄保。”
赵瑞灵不置可否,她又不是傻子,这会儿只贴着他的唇问:“印信?我没看到啊。”
“就放在你藏起来的那个荷包旁边了。”穆长舟缓缓蹭了蹭她的鼻尖,含笑道。
赵瑞灵:“……”荷包他都藏进卧房衣柜后头的洞里了,他属老鼠的吗?
“灵娘……”穆长舟顿了下,轻轻抚过她被亲得已经红润起来的唇瓣,用力压下心头的不舍和不甘。
娶这小娘子之前,他就知道自己栽了,但他也很清楚这没心没肺的小娘子并没有动心。
直到现在他也没能等到想听的那句话,那就只能他来说了。
他用力将人摁在怀里,捏了捏她的小脸儿。
“今年我会想办法回京,记得给我写信,每天一封,让甄保送出去,若是你写得少了,等我回来……在幔帐里给为夫补上也行。”
赵瑞灵原本还有些发苦的小脸儿,立马正气凛然起来。
“夫君出门在外,我心里记挂,保管一天一封信,日日不断,只盼夫君早些归来!”
阿弥陀佛,最后一句求菩萨可千万别听!
带着赵瑞灵跑了这一路,又说了会儿话,时辰也不早了,穆长舟没办法继续耽搁,只好亲了亲赵瑞灵的眉心,放开她转身,往外走去。
赵瑞灵大惊失色,疾步追上前,满脸不舍……不是,他走了,她怎么回去啊!
“夫……嗝!”一掀开毛毡,见到等在外头的赵安素,赵瑞灵吓得打了个嗝,咽下了对穆长舟的呼唤。
穆长舟翻身上马的动作顿了下,没有回头,直接策马离开。
他也就没看见,赵瑞灵抚着唇瓣,站在冷风口上,定定看了好久,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才上了马车。
“娘子,羽林卫常右监夫人苗氏,还有飞龙军折冲都尉柳氏少夫人岳氏,并文氏主母廖氏都递了帖子,想邀您赏雪。”赵安素赶着马车,低声对着马车内端坐的赵瑞灵道。
赵瑞灵一点也不意外,上回他们也是在穆长舟离开圣都后,才有动作,这群人怕穆长舟怕得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但她,却是老鼠眼里的一块肥肉。
她问赵安素:“韩太傅夫人没有递帖子吗?”
赵安素思忖片刻,摇头:“没有,
韩太傅自从年底就告了病,一直在府中养病不出,韩家连过年都没大办,又因为先前袁中丞弹劾一事,门庭冷落,就算下了帖子,怕是也无人会去,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