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要听人将话说完才是。
堂堂神女在自己的宫殿中被赶出来,她那模样看起来便不情不愿了些。
抱手扬眉,看向别处,与白清安站在庭院外,似什么也不愿说。
站在对面的白清安却先开了口:“阿梨,是我不好,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对阿梨说一句谎话,若是我说了,那便……”
白清安后面的话还未说完,楚江梨便捂住了他的唇,声音也含着些愠色:“为何又起誓?我可不爱听你那些。”
此处是上仙界,纵然是随口起誓,若是不做也会遭到天谴。
白清安的话音又柔又缓,有几分认错的意味。
楚江梨这人一旦生气,便说不出一句好话来。
从前对白清安尚且留情,可如今却如何都不买他的账。
“你又有何错?伤的也是你自己,我不疼不痒的,更不必同我说,更不必起誓。”
少年比旁人更了解她的性子,一下就听出来这是反话。
无论楚江梨如何说这些,这少年跟小跟屁虫似的,总是跟在她身后,已经有好几日了。
是那种就算楚江梨伸手给了他一巴掌,都会眼巴巴上来舔楚江梨掌心的人。
正如现在,少年并未将她那些话放在心上。
歪头笑道:“阿梨是心疼我。”
楚江梨没好气,却也不想被猜中心思。
心中更是想,这人怎得现在还在考虑这些,她自然也不会顺他的意说,别过头冷冷“哼”道,“我不心疼你,我就当喂狗了。”
白清安却不说话了,眨了眨眼,又看着她。
楚江梨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说得太狠,少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谁知白清安微微弯起眉眼,柔声笑道:“阿梨若是喜欢,我也可以当阿梨的狗。”
他的笑容温润,却如蛇蝎,像舌尖之下藏着麻药,神色中隐隐有种对眼前少女的痴态。
他愿意给她当狗,只要她喜欢,只要她高兴。
这是白清安从前心中便想过的,却从未同楚江梨说过,因为他一贯都要保持着外人眼中“白月光”的模样。
白月光是旁人心头的月,可月不是人,月没有情绪,不知喜怒哀乐,永远都是皎洁无暇的。
白清安却并非这样的人。
他承诺阿梨往日之事不能再隐瞒,他是乖乖听少女话的人,自然会将心中所思所想都吐出来。
……
这屋内主仆原是从窗户边探头出来,想看看这两人究竟如何了,又在你来我往地说这些什么。
却因隔得太远什么也听不清,只能稍微看清二人的神色如何。
一会儿怒,一会儿像是……喜?
小侍女看来看去,却有些不明白。
没一会儿,又见着这二人交叠在一起的指尖。
那小侍女探头探头,问自家夫人:“夫人,神女与这位小白姑娘可是又好了?”
楚江梨身边的贴身侍女阿焕,是个自来熟的主儿,在他们二人刚进长月殿当时,便将长月殿中的琐碎事同这小侍女讲了个遍。
包括自家神女与这小白姑娘,是如何浓情蜜意的,倒是将自家主子的“底裤”都在外人面前扒干净了。
故而这小侍女也知,这位姑娘姓白,旁人都唤他一声“小白姑娘”,她也跟着这么叫了。
桑渺听旁边踮脚的小侍女唤白清安“小白姑娘”,神色微微一变,却也并未多说些什么,只道:“我瞧着倒是差不多,估计还需他们二人再聊聊。”
桑渺看着远处的二人,难免又想到自己身上,不禁暗叹道:“果然这世间最奇怪之物,是男女之情。”
旁人听不见,纵然听见也不知她在说谁,旁边的小侍女是听进去了。
小侍女不明所以:“夫人,这小白姑娘不是女子吗?”
……
屋外不知何时生出的杏花正簌簌落着,点点洁白之色飘然在二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