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她心想,坏了,原来当时是冲她来的。
……
收拾妥当后,她带着桑渺回长月殿,直至他们到山门前,陆言礼都未出现过。
那日虽如黄历中所言,是个诸事不宜的日子。
可前几日曳星台中阴雨连绵,将整个庭院淋得湿漉漉的,就今日是个难得放晴的好日子。
却是曳星台时日转晴。
桑渺身子弱,面白如纸,侍女搀扶走。
楚江梨见她回望,又说:“你该清楚,他今日不会来的。”
桑渺如今模样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却不只是今日,还有无数的时日,她都在想着如果当初阻止了桑渺嫁给陆言礼,是不是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她娘也曾说过,出门在外莫做恶人,人各有命,成长往往也是由经历换的。
桑渺将指骨握得青白,终回头道:“我知道。”
侍女搀着她又往前走了两步,她缓缓道:“如今我多回头一次,不过是想要记住,我在此处生活了这么久,喜怒哀乐,却都是过往了。”
“他来与不来,都与我毫不相干了。”
她垂眸,似将眼中朦胧的泪掩了去。
曳星台留了她袅袅十载,尚为少女时,在此处有说不尽的欢声笑语。
后嫁为人妇,反而不如当初快乐。
繁华之地,折了羽翼的鸟儿又如何能长久的留着。
天与地才是她心之所向。
她自是凡人,人生不过数十载,却不能总困于一处,总归要出去看看才是。
用时日与真心换来的经历和教训,会让人变得伤痕累累,更是日后披在身上的尖利盔甲。
……
陆言溪踮脚,看着山门前驻片刻以后,又腾云御剑而去的众人,他多看了几眼,因为那里面有一个他熟悉的身影。
他回头与身边的哥哥说:“兄长,嫂子要走了。”
陆言礼手中的动作微微停顿,“随她去吧。”
兄长是个闷葫芦的性子,往日里也沉默寡言,见他不再想说什么,陆言溪也识相的不再多问。
他尚且是个少年,身体虚弱,便从未出过山门,他还在踮脚看着外面的场景。
朦胧的远山轮廓,青绿的江水,渔人帆船,还有处处可见的宫廷矮墙。
少年又说:“四四方方,好像一个大笼子。”
他一直都与兄长守在此处,他的腿是偶然有一次练功摔的,便落下了终身的病。
听说他们这里是仙界,毕竟旁边那乌龟都会开口说话,可是陆言溪觉得与书中的画人间却并无区别。
陆言礼手中的动作微微停顿,抬眸看着少年眺望的方向,他手下还在描摹着一个个“渺”字。
他低头,却又觉得恍若隔世。
陆言溪受了刺激,他将陆言溪的记忆清除,如今他没有母亲,只有一个哥哥。
天宁寺的井口被封起来了,原本供奉着神明的高台之上供奉着凤凰一族的灵牌。
上仙界中早就传开了,曳星台的衰败成了众神的饭后谈资。
他们知晓,如今只有一个瘸腿的台主,一个少年,还有一只乌龟,长长久久守着这座空山。
……
长月殿山门外,众人整齐的排成一排,在山门前候着他们的神女归来。
楚江梨刚落地就听见这气震山河、中气十足之声。
“恭!迎!神!女!回!山!”
她往后退了半步,转身想跑,却被阿焕拦住。
她问:“这不是我们长月殿吧?”
他们长月殿再怎么说也是名门正派,他们这样楚江梨怪不好意思的。
阿焕站在最前面,脸笑得跟花儿似的,方才那嚎叫就数她声音最大,她又往楚江梨身后看了看。
“小白姑娘呢?”
少女脸上的笑意却淡了些,摇头道:“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