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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楚江梨身边,他厌恶呆在这个阴暗的地方,更厌恶跟陆言乐的尸身待在一起。

虽说陆言乐早已灵魂离体,可每每看着眼前的尸身,他都会忍不住想起陆言乐曾欺负、戏弄阿梨,更是喜欢过阿梨。

他已经一次次克制住想将这死人撕碎的心了。

这是阿梨交给他的任务,虽说更是他自己自愿的,可若是他不自愿来,那来这处与陆言乐待在一起的就是阿梨了。

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

白清安没说,他听着那头少女的小声,心中软了半分,手中幻化出杏花的花瓣,指尖翻动,略微施法以后,他将花瓣卷起来,尖端锋利如针。

他抬手用花瓣卷成的针将自己的耳垂刺穿了,血顺着那刺穿的孔缓缓下滑,落到他白净的衣裳上。

温热、刺痛、红肿。

他将捡到的耳环穿了上去,微微摇晃,那耳环随着他的动作晃动,锒铛作响。

这是阿梨戴过的东西,现在更是他自己的东西。

他想与这耳环一样,成为什么小物件,日日被楚江梨带在身上。

如此就是要让他死上千次万次,他也愿意。

楚江梨还在叽叽喳喳同他说着些别的。

白清安轻声唤道:“阿梨。”

楚江梨:“嗯?”

白清安:“我想你了。”

那头少女因为他这几个字,骤然噤声。

楚江梨迟疑,声音听起来也有几分犯愁:“我也想你了。”

她想起了一百日卷轴上说白清安时日无多了。

天意无法逆转。

楚江梨问:“小白,你可有想去的地方?哪里都可以。”

白清安在那头静了静才说:“我想去……”

“想去阿梨在的地方。”

他生长于归云阁,可是那里并不是他的心归处,只有在楚江梨身边,他才会安心,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而并非行尸走肉。

少女小声说:“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边吗?”

“从今往后,我都会在你身边的,直到……没什么。”

楚江梨没说出来的半句话是,直到他的生命尽头。

可是她却不愿意这样说,楚江梨不是什么悲观主义者,若是还没到那一日,说不定还有别的可能性。

楚江梨问:“那你愿意与我一起回家吗?”

是她在画人间的家,楚江梨是胎穿的,她爹是小官,与娘亲恩爱有加,楚江梨还小时,一家人也算是其乐融融。

白清安静默了好一会儿:“我……好。”

在黑暗中蜷缩着双腿,透过眼前的窄门缝缓缓往上看,能看到银白色的月,那月光妆成一束,轮到了他手心里。

他不知道阿梨的父母是怎么样的人。

白清安还害怕楚江梨的父母跟他的父母亲一样。

楚江梨以为白清安是紧张,又宽慰道:“放心吧,我爹娘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别担心,他们会疼你,把你当亲生女儿对待的。”

白清安从前没有经历过、拥有过的爱,她会重拾拾起来交到他手中。

少女打了个哈欠,又说:“快睡吧小白,奇怪呀,我原本觉得这时间过得太慢了,可是这日子竟数着数着就过去了,马上我们就可以再见面啦。”

只需明日过后。

……

这两日曳星台人人都忙,要顾着生病的夫人,还要管着二少爷婚事的打点与装潢。

他们都知道这事儿见不得人,便没有请上仙界的神仙来,楚江梨留在此处,便只请了她一人。

说这人都堵家门口了,他们总不能连个请帖都不发给楚江梨罢?

这要传出去了像什么事儿。

忙前忙后,红灯笼不知挂了多少个,天一黑红灯笼一亮,将整个曳星台照得透亮。

不知是不是明日便大婚了,就连卫珠凤都回光返照,起来蹦跶两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