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苦头。
楚江梨总以为白清安清冷,从儿时应当就是闷葫芦一个,可能是成长环境过于压抑,每天父母逼着他练这个、练那个的。
实则却并非如此。
他的沉默寡言来源于长时间的漠视、冷眼或者随时会被抛弃缺失的安全感。
白清安的呼吸、吞咽泪水,带动翩然的蝴蝶骨,微微耸动,眼泪滑落在了楚江梨的手背上。
泪是温热的。
他的心却越来越觉得冷。
疼痛折磨他,过往的回忆也折磨着他。
楚江梨抬手擦拭着白清安的眼泪,泪水滚烫,几乎烫伤楚江梨的手背,将她的心口也刺得疼痛难忍、鲜血垂流,目眢心忳。
她从未见过白清安哭。
“我从未……想过要当归云阁的少阁主。”
“这些都是他们强加于我的。”
白清安他佝偻着背,轻轻耸动着,像是在抽泣,却咬着唇,如何都未曾哭出声来。
眼泪落在楚江梨手背上,口中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与干涸凝固的烛油混合在一起。
楚江梨从前过着被人踩在脚下的日子,在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楚江梨勤修苦练,做梦都想日后站在高位上。
如今她也做到了。
白清安却从未想要自己站在那样的位置。
或者对于这样的白清安来说,“爱”才是他一生中所追求之物,所以他才会频频做出极端的行为,想将楚江梨落在别人身上的视线剥离在自己身上。
楚江梨:“你可以不做归云阁的少阁主,可以只待在我身边。我们一同去画人间,游山玩水。”
她抚摸着白清安的背脊,楚江梨摸到的多是骨头,硌得慌。
白清安擦了擦唇边溢出来的鲜血,抬眸看着楚江梨,他的双眼微红,眼角脸颊挂着泪,风一吹,化成了泪痕。
楚江梨一怔,她第一次觉得手忙脚乱,觉得自己嘴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楚江梨抬手擦拭着他脸颊的泪,轻声道:“你你你,小白你别哭了。”
她边擦边说:“呀呀呀,你生得这么好看,再哭就要变丑啦。”
她这么说的本意是让白清安别哭了。
谁知道白清安闻言真不落泪了,一双眸直勾勾看着她,眼中还是泪盈盈的,神色有些幽怨,骤然转头自己将泪痕擦干净了。
哑着嗓音:“不好看了。”
楚江梨以为自己没听清,歪着头问:“嗯??”
白清安问:“你可是觉得我不如观妙,不如寂鞘,不如…戚焰好看了?”
唇都白成那样了,还在同旁人比较。
楚江梨:“在我心中,小白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
不过楚江梨不明白,为何白清安总是跟戚焰、观妙这一帮男子比较?
白清安听了这话,神色没了方才的寂然,他双手撑着床边,模样已是摇摇欲坠。
这药丸中的幽思对他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但是他仍然需要时间去清除体内的毒素。
白清安尚且年幼时,他的母亲就频繁给他喂入各种花草虫蛇,含有剧毒的丹药,他体质特殊,能将这些转化成自身的修为。
但是其中的痛苦过程,却是少不得的。
他常在榻上疼得翻来覆去,整宿整宿睡不着。
没有人盼着他活下来,偏偏他却最争气。
白清安缓缓抬眸,对楚江梨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便承受不住毒素的侵蚀身体软瘫在楚江梨腿上。
他怕楚江梨着急,强撑着意识死死拉住少女微微颤抖的手,说着。
“无事……我只是想睡一觉,明日便好了。”
少女沉默良久后答应了下来:“好。”
“若是我听了你的话,明日你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就去归云阁大闹一场,解恨。”
“不对……小白你并不在意归云阁如何。”
“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