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听的、哄人的话了。”
他蜻蜓点水地在纪凛唇角一吻:“以后要是你惹我不高兴了,你就这么说,我一定不舍得再生你的气了。”
时隔七年,纪凛知道,他一定还都记得。
或许自己又惹他不高兴了,才让他百般掩饰也不见、费尽心思也要跑。
纪凛没有办法了,只好用这句话再来哄哄人。
哄哄人,他就不舍得再生气了,就不会再走了。
纪凛忍着后背的疼痛爬起来,靠近了那哭到直不起来腰的人,轻轻地从背后把人搂住。
“谁喜欢阿时啊?”泪水洒在他的后背,“我喜欢阿时啊。”
*
赵敬时被纪凛抱回了床上。
两人脸色都难看的要命,还双双肿着一双眼,但终于可以好好说一会儿话。
纪凛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抵了抵赵敬时的眼尾,踌躇半晌,只是说:“我给你把粥端过来,喝一点儿。”
他刚一动,就被赵敬时揪住了袖口:“……先看看你的伤。”
“不碍事。”
“那边盒子里还有玉露膏。”
他们对方才的对话绝口不提,纪凛任由赵敬时替自己剥开衣裳,果然伤口都崩开了。
赵敬时用干净的帕子一点一点去擦,又一点一点抹上了玉露膏,最后换成了别的,就轻轻落在纪凛背上的伤痕尾部。
纪凛半边身子一僵,赵敬时的唇离开了一点。
“……为什么?”他说话的气息还能拂在纪凛的后背上,“为什么要留着那条红绸?”
“那你为什么又要去祈愿?”纪凛缓缓攥起了拳,“不是不信吗?”
赵敬时不说话了,纪凛轻声叹了口气:“因为我知道那条红绸代表着什么,一如我永远记得上元节的祈福寺。”
当时他站在树下,红绸随着长风拂过他发间,像是一双温柔的手。
那是赵敬时短暂又隐秘地爱了他一下的证明,用靳怀霜的身份。
短暂爱过之后是毫无希望的放弃,赵敬时自始至终不愿相认,纪凛知道。
于是他转过身来,用指腹轻轻擦去赵敬时眼底的泪痕,又将粥舀了一勺,吹了吹抵在赵敬时的唇边。
“喝一口,”他温柔地哄,“大病初愈,一会儿没力气了。”
赵敬时抿了抿唇,纠结了片刻,才试探性地探过头去,小口地舔舐了一勺粥。
“你像只小猫。”纪凛这么说着,又喂了第二勺,“再喝一点。”
赵敬时被喂了七八勺后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喝了。
“纪凛,接下来的话我希望你听清楚,我——”
纪凛蓦地伸出一指,抵在他的唇边,示意让他听自己先说。
然后他放了碗勺,披上了中衣,在赵敬时目光灼灼下,单膝跪地与赵敬时平视。
“你——”
纪凛摇了摇头:“不说话。”
赵敬时抿了抿唇。
“不说话。”纪凛拉过他的手,喑哑道,“让我好好地、好好地看看你。”
他终于可以好好看看他,不再以任何人的理由与名义。
他轻轻拉开赵敬时的手,掌心朝上,生命线清晰地刻入他的眼中。
赵敬时的双手有很多茧,可他记得很清楚,靳怀霜只有右手食指中指有握笔出来的茧,纪凛颤抖着抚上那两处,已是一片光滑。
“这是……这是怎么弄的呀?”他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覆水难收,“都是……怎么弄的?”
赵敬时手指一蜷,想要抽回去,又被纪凛牢牢拽住了。
“别走,别抽走。”纪凛闭了闭眼,转而叫道,“赵敬时。”
赵敬时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纪凛仿佛下了好大决心,才说:“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也可以什么都不问。若你不愿意让我说那个名字,我……我也可以一辈子都不再叫出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