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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白龙降临人间一般的大雪。

即使躲到了背风雪浅之地,他们的行军帐篷也被淹没到齐腰的深度。

在禁军们一日一日组织分明的抢救下,才用手中的刀剑和所有能趁上手的工具,在每一顶帐篷的出口处保留一小片空地,用以连接相邻的帐篷,互通有无,煮饭烧柴,以及外出探查。

过于严酷的自然挑战面前,纵使是身经百战的将士,也显得那般渺小与无能为力。

大周朝燕京上千外廷禁卫军,此时就如大海当中毫无着力的锁链,即使他们在海浪的冲击之中,用尽力气使得每一节锁扣相连。

但失却了两端的依萍,等待他们的,只有全部倾覆海底的命运。

今天早上,当池牧一如既往的挥动令旗,整结队伍,清点兵员时,却已有三分之一的帐前,无人清扫积雪,更无人响应军令。

空地重新被积雪填满。

池牧带兵来到西关郡之前,从未曾想过。

一生鸿途尚待大展的他,竟然要在这样一处无人知晓的山谷之中戛然而止。

没有为国事而死的风光荣耀,没有沙场拼杀的震天气势,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殒命于荒凉大雪之下。

当他看着士兵与战马一个个倒下,再难站起之时,池牧的心中同样翻滚着深深的不甘与绝望。

池牧拖着冻僵了的双腿,一醒过来就坚持着组织还能活动兵士或劳作或训练来保持身体热度。

然而,他从山谷洞穴之中勉强眺望远方,一片死寂的大地。

即使雪停了,又哪里还有他们的生路?

正当从不轻言失败的他,即将彻底放弃最后一线希望时,池牧站在山谷高处,远远望见西北方向的山谷雪地之上,隐隐有一排排的黑点移动。

池牧以为自己长时间盯着反光的积雪,出现了幻觉,低头闭目歇息了片刻,这才再次睁开双眼。

当他睁开眼睛,却再次看见了那一排黑点。

甚至他能感觉的到,这一排黑点距离他所在的山坳更近了一些。

他猛然意识到,这绝对是正在雪地之上快速移动的活物!

大雪一连漫灌数日,无论来的是什么,这都是他们所能看到的唯一一点还会活动的生命。

池牧打起了精神,他隐隐有一种预感,这些正在靠近的黑点,将会为他们带来最后的生机。

气息尚存的副将与禁卫军士们,也看到了白雪大地上这突兀的变化。

还能站起来行动的,一个个涌到了这片山坳口,齐刷刷的盯着远处。

当黑点越来越近,有眼尖的人终于看清,这些黑点,是一队驾着雪橇车的的人!!

雪橇体积很大,足有七八尺长,宽四五尺。

前方还有一扇极其显眼的,随着风向而变化角度的风帆。

西关之地常年大风,这风帆无疑是极佳的助力。

“有人!!有人来了!!”

欢呼声断断续续响起,最后一波一波的宣泄呼喊之声,响彻山谷。

“我们在这里!!快来救救我们!!”

池牧虽然没有像他的禁卫兵一样放纵欢呼,但内心那种绝境逢生的体验,依然令他感到刻骨铭心。

他能想象的到,在他人生今后的众多时刻,都将不断反刍。

靳劼带着几十名侯府私卫,在铁器插入冻雪摩擦刹车的声音中,停驻在池牧禁卫军面前的雪坡上。

他取下头上遮挡风雪的头罩,眼睛上方突出一处帽沿,专为防护整个面部唯一裸露在外的双目。

簌簌雪花随着他的拍打,自御风保暖的皮衣皮裤上散落地面,身上各处都沾着的‘暖包’仍在散发余热。

这一趟雪中疾行,他们几十人全靠这些小侯爷想出来的神奇装备和‘暖包’,在风雪当中防护自身。夜间,则架起两顶蜂巢速装帐篷,厚厚的双层毡帐,通过铁质骨爪牢固的深入雪层,将大风大雪阻隔在外。

禁军们看到如天兵天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