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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月余。

金鳞抢先一步做出落地宫灯。

昨日听说府上大半人都去看了,回来纷纷称赞说漂亮的不似凡间物。

卷草纹底盘撑起细长金柱,八盏宫灯上的画但凡移动位置就会发现不一样。

每到夜里点燃烛火,随着热气上升至灯顶,就会带动机关徐徐转动,连带着灯盏外的彩色琉璃片投在地上的光影都美轮美奂。

听说还只是半成品,是金鳞专门用来给金九的下马威。

金晟金握瑾母女俩也去看了,从八盏宫灯运用的金工八大工艺到其细节处理,无不让人替金九捏把汗。

而另一位说要争家主之位的人却每日和那未过门的夫郎待在一处,丝毫不关心金鳞那边的进度,也不说自己要怎么做。

白日带着赵朔玉出门,夜里不知道在金工房里做什么,光线昏暗,看着不像是在做金工,更别提像金鳞那样找了其他工匠过来搭把手。

赵朔玉听着金晟絮叨半天,总算听出金九母亲的言下之意。

让他多督促金九尽快办正事,别成日只知道玩。

虽然没有怪他的意思,但金九近日懈怠跟自己脱不开关系……

自他落胎后,金九把家事能丢的都丢出去了,不能丢的就在他午睡时解决。

等到了夜里,她会趁着自己睡着下榻回金工房。

看着像是没干正事,私底下进度如何赵朔玉也不清楚。

他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太过黏着金九,导致她现在要见缝插针去忙,又不肯主动开口与自己说。

将金晟送出门,赵朔玉叹口气,问阿世:"怀瑜在哪?"

阿世瞥他:"您不是说想喝糖水吗?她去给您买了,应是快回来了吧。"

"她知道我现在能视物了吗?"

"不知,但您要是再这么装下去,她又要去请澹兮郎君给您看看了。"

"……"

算了,今日告诉她吧。

老这么拖着她黏着她也不是事,她总归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不像自己……

正惆怅,金晟身边的奶娘捧着账本过来,大声道:"赵郎君!我们夫人说,你左右无事,她把九姑娘院里的账本拿来了!您若有空就看看,不懂的随时可以问她!"

赵朔玉:"……好。"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刚刚赵朔玉与她说话,未曾遮掩自己已经痊愈多日,连最后一包去掉体内蛊虫的药也喝了。再瞒下去可就不是撒娇,是恃宠而骄,久而久之会令人厌烦。

金晟估计想的也是与他差不多,所以给他安排了轻快又磨时间的活计,这样就能让金九空出时间去做她的金工。

想清楚这些,赵朔玉再次叹口气问:"帝君赏下的财金什么时候到?"

"那边来信说是七日后。"阿世看了看赵朔玉,"您还未与九姑娘说吗?"

当然没有,赵朔玉不想弄得像逼婚一样。

他转身回屋,琢磨待会如何与金九开口。

想着想着,眼角余光看到妆台上的金匣,他走了过去,想起刚来金府时金九说的话,取下手镯去摸索匣内机关。

对准中心按下,用甲盖拨开……

手镯放下,对准嵌合,旋转……

"咔哒哒哒……"

机关运转声响起。

等了会,才从匣侧弹出一方小小凸起,与信件同等大小的匣托被机关推出,落在桌面。

赵朔玉拿起它,却发现撒了金箔的信件没有字。

想到金九做事还算缜密,他不过思虑一刻,便知晓其中关键。

费尽心思藏匿,就是怕宫中的人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