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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去千般缱绻万般旖旎,仍是能听出些端倪。

"你退下。"

"是。"

两句话后,殿里只剩二人。

金九脑袋垂得更低了。

眼角余光看到红色官服远去,一片暖黄衣角走过来又走过去。

终于……

"你不是有夫郎吗?听手底下人说起你们感情还不错,他经常来找你,你怎么就跟……"

金九嘟囔:"也不怎好……"

"所以那混账闹到大理寺又把自己曾身处勾栏的事捅出去,就为了降低身份和你配上?"

绣着龙纹的衣角靠近亮处时是桂花般的黄,沉入暗处时又变成了赤金色。

走动间,绣线熠熠生辉。

金九听到赵朔玉把他在勾栏唱过曲的事捅出去时,身体僵住。心念电转,她不由攥紧衣袖。

与澹兮的婚事她在想办法让他主动退了。

再任由赵朔玉这么胡闹下去,他还会做出多少事?

事到如今,她搏上一搏,探探口风又如何?

她深呼吸一口气,直直朝帝君跪下,行了个规规矩矩的伏礼。她腹中打稿,推翻再重写,仍觉自己脖子上的脑袋摇摇欲坠:"臣金怀瑜,幸得朔玉公子垂青,臣亦仰慕公子许久,愿……愿,求他一人,只他一人,白头同行。婚约臣会想办法退掉,不会让他受委屈。望帝君能恩准。"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隐隐雷声轰鸣,似锯树般拉出沉闷长调,直至树折倒下,发出乍响。

大雨滂沱,倾倒而下,密集地快淹上脖颈。

衣角停在她面前,久久未动。

良久,比雷声还要响亮的声音从头顶压下。

"你竟想让他赘到你们金家?金怀瑜,孤竟不知,你如此大胆!你可知他当年如何风光,满沧衡城找不出能有他那般品性学识的人,只是一朝失势,盛了你的情!你婚约在身,婚期将近,竟在这时开口求赵朔玉,你简直混账!"

"但凡你没有婚约,孤都能应下。现在你即将回乡,这时候你跟孤开口求赵朔玉,礼法不合,规矩不合,你将孤置于何地!将他置于何地!满朝文武悠悠众口你要孤如何应对!他不是不能娶别人,到你们家还得背一身流言蜚语,你想过要如何解决?!"

金九被骂得狗血淋头,她本来就是想等和澹兮退了婚再细细计划下一步。

原本是想着独善其身,但赵朔玉不依不饶缠上来,总说他孤单寂寞无人陪,又说在皇城过得压抑,正好今日帝君问起,她顺势说出来试探帝君态度……

从被赵朔玉吹动枕边风开始,金九料到迟早会有这顿骂,现下压根不敢吱声,盯着面前宫毯上的龙纹,想象等阵子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大雨中,上官月衍等到殿外角落,已经离得很远,都能听到屋内传来的暴喝声。

她摇了摇头,看吧,不专心走仕途,碰什么不好碰情爱。

赵朔玉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从前独自一人灭掉仇家,谋划数十年,城府不是一般的深,这样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看吧,被骂了吧。

上官月衍双手环胸叹口气,这口气未叹完,殿门"哐"一声被砸开,金九被黑甲卫架出,不由分说被拖到雨幕中行刑。

照理来说,这时候被架着的人多少会求饶出声,偏偏金九这个犟种在这时却咬紧牙关。

上官月衍看到左右两边黑甲卫持粗壮红棍和板凳走来,想也不想跑到帝君面前求情:"帝君,看在金大人为保金匣脊柱未好的份上网开一面吧。她若是被打瘫了,心疼的还是赵公子啊!"

"用得着你说!我打她两下怎么了!想求赵朔玉不赶紧把原来婚事退了,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