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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有人不吃饭还能长这么高?

难道真如金九所说,她小时候在山中野菜吃多了?

二人吃着饭,旁边隐约传来笑声。

宋十玉望向其中的金九,问了句:“她们在说什么?”

“闲聊呗。你知道你们走后金怀瑜那套金玉蝉摆件拍出多少钱吗?”金甲故意卖关子,“绝对是你想不到的价钱。”

宋十玉摇摇头:“不知,但最后总归会出现在权贵之家。”

“哎呀,你猜猜嘛,怎的如此无趣!”

宋十玉随意说了个数字,金甲摇摇头,眼神晶亮地说出比这高出十几倍的金价,她虽兴致勃勃诉说整件事,宋十玉却看出金甲眼中并无贪婪。

在他走后,金甲留下来看到了全程。

青环压下躁动不已的场面,遵循金九的规矩,将蝉虫摆件放在金铺内展示一个月,过了这段时间再送去酒楼这类大场地,届时价高者得。

金九身为金匠之首,十二岁凭手艺应召入宫时便已声名远扬,现下出宫来这么一手更是令人惊艳不已,铺中生意目前倒是不必担心,难的是接下来如何做。

这倒是轮不到金甲操心,金九怕是早有打算,不然不会如此放心地撂下铺子说走就走。

唯一让金甲想不明白的是,金鳞做金蝉,金九也做金蝉,不仅做了金蝉,还弄了个玉蝉,明摆着要打金鳞的脸。可这么做,相当于挑衅。

“金怀瑜以后调货可就难了。”金甲随意说了一堆,结论便是这个。

宋十玉疑惑:“调货?”

“噢,就是一种经营手段,她们玉石铺和金铺都是这么干,避免囤积。普通百姓买的普通货物不可能经她们的手,就交给了底下普通金匠做,铺中普货皆由本家调度。不知道金九要怎么从金鳞手里把那些货弄来,这两人本来就不对付,现在金九又打了金鳞的脸,关系更是雪上加霜。”

金甲将金家不合的内幕透露许些给宋十玉,刻意提醒他金家可不是什么富贵窝,里边多的是不为外人知的阴私。他若顶替澹兮夫郎位置进去,多的是事情让他头疼。

还有一件事,金甲觉着得让宋十玉有心理准备:“那个……金怀瑜要是真另娶你,你……可能会和我哥,成为连襟。”

“哒”一声轻响。

吃饭从不出声的人没拿稳筷子,差点掉在桌上。

宋十玉缓缓抬头,怔住半晌才记得用帕子擦去嘴角并不存在的汁水。

金甲清清嗓子:“咳,金鳞也没成婚。我哥性子不好,若是因爱生恨报复你,很有可能就答应和金鳞……金家之前觉着金九不好掌控,已经移花接木过一次,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原本金九还有个姐姐,他们使了手段把金九改成了她姐,后来她姐与人私奔才又改回去……所以……”

她在金家那段时间听到过太多金家的私事,简直是一团乱麻上又浇了浆糊。

金鳞能在金家出事后接手家中事宜也不过是赶鸭子上架,好几次,金甲都看到金鳞为处理家中琐事和总账熬到深夜,有时甚至熬到天明。

她们这些得了家中权势的女子,娶夫郎的作用便是替她们分担家事。金甲想清楚这层利害关系后,对于自己哥哥被退婚这事想的还挺开。

成亲这事对于弱者来说,皆是在往火坑里跳。什么情情爱爱,在家事利益磋磨下都会变得面目全非,年深日久,积怨成恨,到最后惨淡收场。

可金甲想得明白,澹兮那个死脑筋是想不明白的。

他只想跟金九长久在一起,不懂夫郎这两个字换成其他名字就是主管。

宋十玉知道金甲没有骗自己,他从分铺账本上已看出七八分,对这些事早有心理准备。金九要他的其中原因,除去看上他的容貌,就是看中他的能力。

想到这,宋十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早已不是十几岁单纯天真的年纪,仍是想要一份更为纯净的感情。

他希望她是因为真的喜欢他。

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