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激动起来还喷人一脸唾沫星子。
“你说这许家多好的人家啊,人家家里那大儿子可是在城里做活儿的,一个月好几百文工钱。许家老二,那小哥儿,生的那叫一个如花似玉哟,哥儿痣也浓,瞧着就是个好生养的,娶回家里就能正经暖被窝过日子了!”
好家伙。听到这儿,就连一开始嗑瓜子瞧热闹的人都听不下去,“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瓜子壳,翻了个白眼。
说亲给人说这样的人家,难怪那霍小子给你赶出去呢,要是换成她家,那非得拿根大棍子把人给打出去不成!
许家那样的也能算是好人家?就他家那个大儿,打小就是个二流子,混不吝,偷鸡摸狗的事儿那是一件没少干。长大了就更浑了,说的好听点叫做在城里干活,实际是在镇里的赌坊给人当打手,专干那些欺男霸女的勾当,还爱喝酒,醉起来,连爹娘都揍一通。
至于他家那小哥儿,许玉清,那也不是啥好东西。就说那张皮子吧,也确实是长得挺美的,却是个下作的狐媚子。听说前几日还被人撞破了在城里和男人在屋里厮混,被发现以后叫那家人臭骂一顿念了出来,这怕是名声坏了,急着找人接盘呢。
就这么个狗都嫌弃的玩意儿,还敢张口要人五两聘金。
呸!让那姓许的进了他们村都嫌污了他们村里的地呢。
那头,王秋莲还在骂骂咧咧的,忽然一盆脏水朝她兜头泼了过去。
“啊!!我的衣裳!”王秋莲避之不及,一身大红衣裳被泼了个正着,忍不住尖叫起来:“天杀的,哪个狗娘养的,敢泼老娘!”
等她回头,才发现原来是霍青霍文两兄弟的大伯娘李氏站在她的身后,手里正抱着个木盆,怒不可遏的瞪着她。
王金莲火冒三丈,刚要扯开嗓子骂人,不想李氏的声音比她更高:
“我呸!你个不要脸的狗杂碎!猪狗不如的老牲口!”
“就你那张吃了猪粪的嘴,能说点什么好亲事来?人罗家好生生的一大姑娘,硬是被你说进城里那六十岁的老头子家里做妾,铁石村王大庆,多老实的一个人,自从娶了方氏那搅家精,如今家里天天是鸡飞狗跳的。做下这等黑心的事儿,你也不怕将来断子绝孙!今儿还跑到我家撒野来了,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许家小哥儿,瞧我不撕了你这张臭嘴。”
李氏越说越气,摔了木盆便和王秋莲撕打起来。
满村里谁不知道霍铁山家那口子性子是个爽利的,还特别护短,对丈夫家的两个侄儿更是护的和一家人一般。
就王秋莲那一身肥肉,哪儿是常年下地干活的李氏的对手,两三下便被李氏一屁股推到了地上,头发也被就揪乱了。
王秋莲打不过李氏,于是干脆拍着大腿哭嚎起来,一会喊着:“哎呦,我这命苦的哟,瞧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呐!我这上门说亲还说出仇来了!”一会又叫道:“呸!你这个疯妇,来人啊!杀人啦!还不快给我撒开!”
然而甭管她怎么叫唤,周围的村民有看热闹的,有指指点点的,就是没人上来帮他。
没别的,这王氏实在是太糟践人了,被打了也是活该。
王秋莲又哭又喊的撒了会泼,见没人搭理她,也知道这不是在自己村里,于是寻了个空子推了李氏一把,灰溜溜的跑了,走之前还放狠话说:“呸,一家子恶霸,我倒要瞧瞧你霍青能娶个什么金凤凰回来。”
叫李氏捡了条棍子撵走了。
——
里屋。
霍家的院墙是用黄土夯的,王秋莲在外头撒泼骂人的那点动静,屋里人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的。
原本念着王秋莲是个女人,霍青没和她计较,只撵出了就是,可眼见她在家门口越骂越难听,霍青的脸也沉了下来,拿了条扫帚要出去赶人。一转头,却见弟弟霍文站在他的身后,拳头紧紧的攥着,一张脸一阵白一阵红。
“哥,对不住。”霍文垂着头,抿着一张颜色青白的唇自责道:“你的亲事,都是我连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