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
因第二日要请施良到家里来吃饭,是以江云苓今天也没有到城里去出摊,从下午就开始在家把霍青留下来的蹄肘给处理干净焖上,另一口锅上则卤了些猪头肉、花生和之前豆腐坊送的几张腐皮。
这一日下午,申时正刻后没多久,霍文先到的家,之后没多久,霍青也赶着骡车和施良一块到了。
江云苓和霍文都在院子门口等着,见了霍青以后江云苓便迎了上去:“相公。”而后又对施良笑了一下,跟着喊了一声:“这位就是施大哥吧。”
霍文也跟着喊了一声。
“苓哥儿。”霍青下了骡车,主动牵过夫郎的手,转而对施良介绍起来:“施大哥,这就是我夫郎,江云苓。这是我弟弟,霍文。”
施良也从骡车上跳了下来,点点头,朗笑道:“呦!这就是弟夫郎呢,这模样可真俊,还有这手艺,我在村口都闻见香味了!还有小文,身子好些了吧。”
施良是知道霍文的,去年霍青就是因为纪文山给霍文开错药的事儿把人告上公堂的,是以,施良也知道霍青家里有个身子不好的弟弟,还知道他是个读书人。
对着读书人,纵然如今霍文还没有功名在身,施良心里却也还是敬着几分的。
江云苓也笑了,道:“在家时常听相公提起施大哥,在城里时多些施大哥照看相公的生意了,家里的饭菜都已经做好了,施大哥进屋吃饭吧。”
“嗐,哪儿的话。”施良摆摆手,他就不是个爱客套的人,一家子说说笑笑的进了屋。
堂屋里,饭菜都已经摆好了。
今天晚上的饭食准备的丰富得很,一大盆南乳焖蹄肘、一碟卤的猪头肉,还有霍青带回来的烧鸡,素菜也有卤花生,凉拌腐皮,和一碟清炒木耳,再加上霍青从城里酒坊打回来的一小坛好酒。
施良一看眼睛都瞪圆了:“好家伙,大青,怎么准备了这么多菜!不就是吃个饭!”
闻言,霍青便笑了:“都是家里夫郎准备的,我夫郎手艺好着呢,吃不完的留着明日,施大哥放心吃就是了。”
江云苓也笑着道:“是啊。相公头一次往请人到家里吃饭,我也不知道施大哥爱吃什么,就简单做了几样,都是下酒的菜,施大哥尝尝喜不喜欢。”
这话说的让人听着舒坦,施良笑着应了声,又夸霍青福气好,娶了那么贤惠的夫郎,而等坐下来夹了一块焖肘子尝过以后,他心里的感叹就更真切了。
大肘子焖的又软又烂,吃一口连皮带肉,再闷一口李记酒坊最出名的老酒二斤烧。
香!实在!
一口烈酒入口,施良用袖子擦了擦嘴,而后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畅快道:“怪不得弟夫郎这南乳生意在城里做的风生水起呢!就这么一口滋味,谁能不爱啊。”
闻言,霍青便笑了,又从盆里夹了一块肥瘦相宜的肘子肉放到了施良的碗里,道:“施大哥喜欢便多吃些,这儿还有那么多呢。”
“欸。”施良应了一声,也没客气,夹起那块肉骨头又吃了起来,吃到惬意的时候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要说起来啊,他还就喜欢霍青这样的性子。
他们这些在城里当衙役的,旁人看着好像挺风光,实际上,衙役可是一般人口中称为下九流的行当。
会这样说是因为一来,衙役其实算不得为一个正式的官身,大多都是县衙里请回来的人,跟有正经品阶的县丞比差远了。二来,他们干衙役的,干的多半都是些苦活儿脏活儿,催税、压人,打板子等等,都是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日子久了,百姓们都觉得一见着他们准没好事儿,因而心里实际上不待见的很。
平日里他们在城里巡视的时候,旁人见着他们虽表面都客客气气的喊一声官差大人,然而实际上,一背过身去,多少人都在暗地里骂一声兵卒子吃人鬼呢。
衙役就是这么一群人,城里正经的富户看不起他们,正经的百姓见了他们又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