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你说呢?”
云冉怔了好一会儿,才脸色不佳道:“你最好不是。”
外头传来婢女的送水声,暂时打断了这对话。
不过也是这桩事,叫司马璟联系两边,想到了一种可能——
只是他不懂,肃国公放着德高望重的老宗亲不当,一把年纪何苦还折腾这些。
且他又是如何与戎狄人勾结在了一起?
眼下只有猜测,并无实际的证据,司马璟也不好直接与云锐夫妇明说,只道:“长安城中有权贵与戎狄勾结,一边在长安城中造谣生事,诋毁皇帝血脉,一边派人刺杀于我,试图挑拨离间我和皇帝的关系。”
当然,他和司马稷也没什么兄弟情可言。
刺客袭来的时候,他不是没怀疑过司马稷。
毕竟,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害他。
但那念头在看到刺客的招式后,便也打消了。
司马稷再不堪,堂堂一国之君还不至于堕落到和戎狄人沆瀣一气。
“如今敌在暗,我在明。敌知我,我不知敌,情况很是不利。”
司马璟看向云锐夫妇:“我需要兄嫂帮忙,助我秘密回长安。”
云锐和卢令贞微怔:“秘密回去?”
司马璟嗯了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与其当做棋子被操控,倒不如借这契机跳出棋局,也好看清那幕后之人下一步打算如何落子。”
云锐夫妇闻言,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暗中送你回京不难,就是回京之后……”
云锐虽在豫州,却也听说了长安这几月的动向,不禁拧眉:“长安恐怕要乱了。”
他们夫妇在外地,远离长安倒还好,就是担心家中的亲人,还有即将回到乱处的妹妹和妹婿。
司马璟也明白这点。
但若是不尽快揪出那幕后之人,指不定那人什么时候又跑出来咬上一口。
彻底铲除后患,方能高枕无忧。
“还有一事。”
司马璟默了片刻,瞥过云冉,又看向云锐和卢令贞:“劳烦兄嫂照顾冉冉一段时日,待长安事了,我再接她回去。”
不等云锐夫妇开口,云冉先跳了起来:“什么?”
那双灿烂明眸微微睁大:“你要撂下我?”
司马璟道:“长安恐怕要乱上一阵,你留在豫州更安全。”
“你上回去江南巡盐也是这样说,这次又这样说!”
云冉柳眉紧皱,满脸不悦:“我不管,总之我绝不再与你分开了。”
之前没能陪他去江南,她已经后悔了无数遍。
若是这次又是遇上危险就躲得远远的,她与他还算什么夫妻。
“我云冉不是那等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我既然喜欢你,就是要与你做同生死、共患难的夫妻。”
云冉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司马璟:“若殿下想做的是那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那就趁早与我说清楚,我也可早些死心,免得陷得太深,断不清楚。”
明明是感人肺腑的情话,偏她说得义正言辞,气势汹汹,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践军前的激昂讲话。
司马璟怔然失声。
卢令贞则是给云锐使了个眼神,连忙起身:“咳,我们突然想起还有点事。”
“对对对,秘密回京这事包在我身上,至于旁的事……”
云锐瞥了眼自家大胆示爱的妹妹,心道不愧是他云锐的妹妹,有胆气,够义气!
“殿下你和冉冉再商量商量,不急、不急。”
夫妻俩赶紧离开了屋内,还贴心地阖上了房门。
没了旁人,云冉更不用掩饰了,当即看向司马璟:“反正这事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听到自家王妃说“同生死、共患难”,司马璟毫无触动是假的。
若非不合时宜,他都想将人紧紧拥入怀中。
但相比于让她涉险,他更希望她能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