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说话。”
卢令贞:“可这都八个时辰了。冉冉那么瘦,昨夜又只吃了一碗饭。至于殿下……他可还伤着呢。”
虽说小别胜新婚,但伤口未愈,怎好胡来。
云锐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
“派个婢子给他们送吃食,提醒一声就好了。”
云锐不打算出面,也不打算让卢令贞出面,万一撞见什么,那多尴尬。
卢令贞显然也想到这一层,皎白玉脸上泛起淡淡的红,起身道:“行,我这就去交代厨房。”
才将走到黄花梨屏风旁,便听屋外传来丫鬟的通禀声:“二爷,娘子,贵客来了。”
卢令贞脚步顿住,转头看向云锐。
云锐也立刻搁下手中茶盏,站起身来,整襟敛衽。
门外的竹帘很快由婢子打起,随着一阵脚步声,八尺高的屏风后缓缓行来一对如玉雕琢的璧人。
“臣/臣妇拜见殿下——”
“二哥二嫂不必多礼。”
多日不曾出过竹苑的司马璟今日一袭玄袍,乌发竹簪,与初次上门那形容憔悴、奄奄一息的模样判若两人。
互相见过礼后,他牵着云冉在榻边坐下。
见屋内并无外人,他示意云锐夫妇入座,又敛眸肃容道:“这会儿过来,是有事相商。”
第84章
屋内门窗四阖, 仙鹤香炉里燃着卢令贞亲手调的兰溪香,青烟袅袅,幽静怡人。
司马璟稍作沉吟, 将他那日遇刺之事简单复述了一遍。
与耿东说的差不离,唯一不同的是——
司马璟道:“那批刺客是戎狄人。”
这话一出,屋内陡然静下。
云冉等人难掩惊愕:“殿下怎么发现的?”
“戎狄人的招式与中原不同,尤其他们射箭的方式。因着常年在马背上练习骑射, 须得抵抗风力与颠簸,拉弓的弧度更大,手臂和拇指的承力也更重,大部分戎狄人的食指和中指都有不同程度的弯曲变形。”
司马璟看向云锐:“舅兄常年习武,应当明白我所说之意。”
云锐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
他的骑射已算是年轻人中的佼佼者,但手指除了厚厚的老茧, 并无变形的情况。
两国军队训练的方式不同,练习留下的痕迹自然也不一样。
只是没想到刺杀那样紧急的情况,景王竟还能注意到这等细节。
云锐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对座这位憔悴如玉的病美人妹婿:“所以殿下觉得此次刺杀,是戎狄与您的私仇?还是戎狄另有所图?”
“我在戎狄的确结下了不少仇怨, 但他们若想杀我, 过去六年里有许多机会,不必大费周章跑去浔阳闹这么一出。”
司马璟说着, 又道了一处细节:“刺杀我的那批刺客, 似是内部有分歧, 有些是招招致命,意图取我性命。有些却是有所顾虑,留了后手。”
从浔阳逃来豫州这些时日,司马璟一直在琢磨这点。
他疑心是否是他看错, 但对危险的敏锐直觉,又确信不会错。
直到今早起床时,云冉又化身话痨,絮絮提起他不在长安时的琐事——
其中有一件,便是她去肃国公府赴宴时,肃国公与她聊起的先帝遗言。
云冉说完后,还问他:“殿下,你说这肃国公是什么意思?先帝都走了那么多年,陛下如今也稳坐皇位,这些话他该烂在肚子里才是,这般说出来,他不怕死,我还怕呢。”
见他沉默不语,云冉小心翼翼凑到他面前:“殿下,你不会当真了吧?”
他便反问她:“你觉得肃国公说的是假话?”
云冉想了想,绷着脸道:“管他是真是假,于我而言,那就是一句不合时宜的废话。”
话落,她似想到什么,觑着他的脸色看了好几眼,鼓足勇气问:“殿下,你不会真的……有那个心思吧?”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