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你我既已成了夫妻,生同衾,死同穴,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再分开。”
云冉原本还振振有词,蓦得被他黑涔涔的眼睛盯住,那幽邃视线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牢牢抓住她的魂灵,连同他掷地有声的一字一句,叫她的心尖也随之震颤。
生同衾,死同穴。
永生永世,都不分开……吗?
会不会太久了点。
而且和同一个人待这么久,都不会觉得腻么。
云冉想问,却又不敢问。
不知为何,她觉得若是问出这话,司马璟没准会掐死她,然后和她一起躺进棺材里——
也是这一刻,云冉清楚意识到,司马璟对她的“喜欢”,和她对他的“喜欢”真的不大一样。
“云冉?”
男人低沉的唤声拉回她的思绪,她看到他眉头轻拧,却又无奈道:“今夜不碰你了,可好?”
云冉:“……今夜你本就不能碰我,昨夜你已经把今日的做了。”
司马璟:“那明日不碰。”
云冉:“不够。”
司马璟:“?”
“这回你先禁欲七日。”
云冉思忖片刻,道:“之后也不许天天都碰我,每夜这样折腾,我现下都无法早起了。”
司马璟对于每日一次也不满。
次数少,无法尽兴,每次还得刻意延捱时辰,为了多与她温存一阵。
“那就每月三十次。”
他道:“日子你来定,隔日、隔两日都可,次数看情况,如何?”
云冉皱眉:“为何一定要三十次。”
司马璟面不改色:“书上说的春一夏二秋三冬藏,你道家典藏,总不会胡说。”
云冉一噎,司马璟乜她:“你还想欺师灭祖不成。”
云冉顿时讪讪,咬唇:“三十次就三十次,但你不许每次都故意延捱,折腾那么久了。”
司马璟:“……”
她竟然发现了。
云冉也从男人的沉默里读懂了他的意思,心下腹诽,她又不是傻子。
之前一天一次时,倒还不明显。但昨夜连着两回,他沉默不语一味蛮撞,再不像之前那般隔一会儿与她亲亲嘴,或是口口她,一次时长明显就好了许多。
“殿下答不答应?不答应的话,我今日就回侯府住了。”
车内静了一阵,司马璟开口:“好。”
禁欲七日罢了。
何况再过两日,她的癸水也该到了。
既已出了门,云冉也不着急回府,趁机拉着司马璟去了长安城四大名楼之一的玉京楼,大快朵颐。
“我出嫁前,我四哥给我整理了一份长安城必吃酒楼饭馆的名单,我决定之后挨个吃一遍。”
想到司马璟要当官,日后怕是没法陪她挨个吃,云冉忙道:“不过你别担心,我可以给你打包回来。若是有那种特别好吃的,等你休沐了咱们再去吃一遍。”
妻贤如此,司马璟失笑:“好。”
吃饱喝足,俩人又逛在东市逛了一圈。
云冉还隔老远往那济世堂的铺子瞟了眼,果然门庭若市,大排场龙,看得她唏嘘不已,却也不敢多留,生怕又被认出,揪住赐福。
直到晚夕,二人才回到景王府。
司马璟要回深柳堂拿本书,云冉也没多想,径直回了湛露堂,欢欢喜喜地朝她的小黄狗张开手:“福豆儿,姐姐回来啦!”
小黄狗摇着尾巴,吐着舌头扑上来:“汪!”
一人一狗,相亲相爱。
深柳堂内,暮色漫过雕花木窗,残阳余晖渐暗。
司马璟目光落向窗外随风摇动的竹林,神色沉凝。
“进来。”
他忽的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檐下阴影微动,很快,一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落地,单膝跪地,头深深埋下:“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