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就差放油里炸了。
林序南想原地打套军体拳,又连抬手都觉得累。
然而,就在他脑内疯狂骂街暴揍整个世界时,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牵住了。
微微凉的指节探进他的指间,林序南猛地睁开眼,江崇礼的身体靠过来,把额头轻轻地抵在了他的锁骨上。
很轻柔的一个动作,没有任何强势的意味。
让林序南觉得只要自己愿意,随时都能把对方推开。
他的手指动了动。
温热的呼吸带着痒,轻轻拂过林序南的皮肤。
脑子里的一切在这一刻似乎都清空了。
他没动,任由江崇礼靠着,两人这么安安静静抱了会儿。
林序南仰着脸,看屋顶那一盏价值不菲的水晶吊灯,觉得自己碎成渣的心又快黏回去了。
“分明自己都有二心,还偏偏对我要求这么严格。”
他抬手,想在江崇礼的头发上揉一下。
只是手臂都举到一半了,想起车里的争吵,又颓然地重新摔在沙发上。
第二个……张子尧吗?-
当晚,林序南依旧在他的三楼老房间。
打不过就加入,关就关呗,看能关多久。
本来他都打算摆烂了,却在进门的那一瞬间眼前一亮。
窗户没锁。
林序南直接推开,探出半个身子往下看了一眼。
粗略估计了一下高度,跳下去十有八九得断胳膊断腿。
夜风拂面,非常凉快,林序南心中郁结,干脆抬脚跨坐在窗框上,沉默着眺望原处的星星点点,想来根烟。
撕床单吊下去?
也不至于吧。
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气话,他压根就没打算报警,也不信江崇礼能一直把他关着。
就纯粹是不服,还有点生气。
妈的要不跳下去算了。
跳完让江崇礼后悔去吧。
林序南往下看了一眼。
又觉得命比江崇礼后悔要重要。
房门叩了三声,林序南说了进来。
阿姨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杯牛奶。
林序南刚打算把另一条腿从窗户外面拿进来,就听阿姨尖叫一声,那杯牛奶“啪”一声摔在地上,瓷片飞溅,泼出一片奶白。
江崇礼紧随其后,在看见林序南坐在窗台后猛地怔住了。
“别过来!”林序南顺势而为,把另一条腿也拿出窗外,作势要跳,“今晚不放我走我就从这跳下——”
话都没说完,江崇礼的身体微微一晃,整个人像是被突然抽了力气,猛地就倒了下去。
阿姨力气小,没扶住他。
江崇礼单膝跪地,“咚”的一声,手掌按在锋利的瓷片上,白色的牛奶瞬间洇出血色。
突变猝不及防,林序南一愣,立刻从窗台跳下来,大步走过去去扶江崇礼,却突然被对方死死扣住了手腕。
鲜血滑腻,温热的触感激得林序南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江崇礼手劲非常大,林序南忍不住咬了牙。
“我说着玩的,我不跳。”
江崇礼依旧没有松手。
他低着头,面色苍白,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不过短短的半分钟,身上的冷汗已经湿透了睡衣。
“我都说了我不跳,”林序南疼龇牙咧嘴,“你先松开!”
江崇礼抓着他的力道轻了一些,依然没放。
林序南就这么让他抓着,配合着阿姨把人扶去沙发上坐下。
阿姨叫来了小王,又急急地把窗户关上,拉紧窗帘。
林序南罚站似的站在旁边,还有点不知所措。
等小王处理完了伤口,江崇礼的脸色渐缓,在确定所有的窗户都被锁住后,握着林序南的手腕,把人带去了二楼。
“咔哒”一声,房门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