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先要损兵折将。”
狐狸震惊:“可怕,还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只不过公狐狸多少还是差些道行,一夜输了许多城池。
眼看他一面恨妲己,一面又昏聩急切地将自己供她把玩,倒也格外有趣。
但狐狸仍小心提醒:“臭宝,你需谨慎。万事由奢入俭难,我如今已过不得无有时辰进账的日子。”
妲己拍拍它头:“安心。恶来虽是我的死穴,顺与禄却是我手中毛团。你不必烦扰。今日,你我另有事做。”她换了一脸正色,对镜将发束好,“我记得先前抓寻金戈时你曾说,可以消耗一些时辰,将人寻来?”
狐狸飞速了然:“你要寻吕尚。”
她笑而点头:“不错,时辰宝贵,既然要用,只好用在刀刃上。想来过去这些时日,吕尚也寻到了落脚之处,而周原昌来此,又怎能不去「问候」他一番。你我此番顺路去寻他,即便抓不住,或许也可趁机得见周原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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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大邑沸腾求见鬼巫时,周昌也携二子来了西肆。
周昌自出生就不曾离开过周原,来大邑又只见了些繁华,何曾见过西肆这等乱象——
如若说大邑是一片繁花似锦,西肆就是繁花下的泥土,其中有蛴螬、蚍蜉、苍蝇、蚰蜒、土螾……诸多怪样混在一处,加之以恶臭,令人感官痛苦。
周发素来舒朗好洁,如何受得?他用袖掩住口鼻,正欲抱怨,就听父亲感慨:“高人避世,方居于此,此人不可小觑也。我儿慧眼。”
周发一哽,忙将抱怨之语又吞回。
周伯邑忙道:“父随我来。”
周发被熏得两眼转圈,苦不堪言,又不得不跟上。
西肆之内人极少,盖是因为都去看鬼巫出行之故。
一行人进入巷内,却见门房紧锁。早有西肆老人顺口告知:“吕翁携家眷探亲,不知归期。”
又有人说:“这吕翁不知为何,竟欲谋害鬼巫,形同叛国,早已被戍卫通缉。”
“什么探亲,怕是逃走!”
七嘴八舌,周昌还未说甚,周伯邑已先面容惨白!
谋害妲己?叛国?通缉?一词一句,听来令他胆战心惊。可他了解吕翁为人,他心有城府,待人亲和,绝非这等歹人!
这其中定有误会!
他惊恐看向父亲,唯恐他心生成见。
这时,一人忽地自斜刺里冲上前来,在周昌怀中塞了一个绢布,又快步闪入旁边巷中。
“诶?!你是何人!”周发要追,又被周昌拉住。
他抖开绢布,只见其上写着:「曾钓处待君」。
“父,这是何意?”周伯邑不明。
周昌不语。
他曾与吕尚有约,倘若吕尚遇事离开大邑,二人自有相见之处。
于是他并不言语,只待次日天一亮,再度携儿子并随从散宜生等人上路。
周伯邑一路担惊受怕,再三追问父去往何处,他只不肯说。
几人沿着洹河,一路向东而去。
此时节春来盛景,也是一段青、一段红,青笼莺啼,红掩蜂蝶;
又是一丛粉,一丛金,粉遮溪流,金耀日光。
四处花明柳绿,如此延溪行了半日之程,便看到林前一樵夫,不等周昌发问,那人已说道:“君伯,公子,我已恭候多日矣,请随我来。”
曲折蜿蜒一段小路,深入林中。
林开之时,才见得这林中竟也有一群落,樵夫将一行人领至一草舍前叩门,遂躬身离去。
柴门打开,妚姜袅娜走出,竟是仆从装扮。
见到周伯邑,她一喜,面容有些激动,再见他身畔还有一俊朗青年和一和善老者,也毫不意外。恭敬邀请周昌随她入内,留周伯邑与周发等候在外。
“兄,那就是我未来嫂母?”周发笑问。
周伯邑却疑惑低声问:“发,父为何知晓何处能寻到吕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