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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得亚妁?”

恶来失笑:“她是少亚之一, 怎不认得。”——大亚可随时接管派遣大邑各类兵卒,骑射武士也不例外。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巾帕,为妲己覆上伤口;随即又是层层衣物掩盖,红色的腰巾重束,将巾帕固定在内里……

一旦疼痛大为缓解,妲己眼中神采也活泛起来。

才要转身再逗恶来两句,一看到他,倒险些笑出来——

先祖在上,他脸怎红成如此模样?

亏他倒一直语调平稳同自己说话,她竟未听出一点异样,还真道他心无旁骛,只为人看伤……

察觉到她的眼神,恶来果然更不自在。

她望着他,故意鄣袂叹息:“唉,这可如何是好,今日欠你两份情……”

恶来侧过脸去,“无妨,秀的事,我知与她无关,不过是给其父一个教训。”

“哦……”她坐起身,尾骨有柔软巾帕垫着,果然一点不痛。

她心中更为松快,凑近向他,盈盈而笑:“你以为,我只是为秀而来?”

恶来心中一动,无法抑制的暗喜登时涌上,浇灌得心底的毒花越发艳丽……

“大亚为我疗伤,我极感激,唉……可如何回报才好?是教你习字,还是……”她仰头,“许你亲我?”

此时正是夕阳时分,红光满室,从木屏缝隙透出一道光来,映在他身上,仿佛将他从中切割成两半……

两半互相斗争,他不得不艰难提醒:“妲己,这里……是戍卫所……”

狐狸大笑:“连尻尾也看过,倒记起来是戍卫所!”

妲己见他今日穿一身玄衣,别无旁饰,仍旧只余颈上一枚淡黄色狼牙,衬在喉结之下,煞是好看。

心中一动,便抬手要摸。

果不其然,才碰到峰顶,就被捉住。

心中有一团火,不上不下,只叫人难受,恶来忍耐着再正色劝道:“莫要这般……此处……真不妥……”

本以为,按照她的性子,大约还要坚持,谁知妲己“哼”一声,反而冷淡起来,“小气。既如此,我归宗庙了……”

还未起身,腰上忽一紧,又被他铁臂勾回,大手握住她的手,已经摁在颈上——

罢了,她愿意摸,就任她摸。

反正他已该麻木。

相比之下,反而是那疏离的冷淡更令他感到折磨……

可他还是低估了她的恶劣。

妲己欣然愉悦之下,另一只手也蠕动,缓缓探入蔽膝之内……

两人如此近,她清晰看到那对儿鸢色眼珠猛地一震,随即又似乎凝固,渐渐侵染桃色……

“大亚,我实在对你极好……”她在他耳畔呢喃轻语,“我不帮你,你今日如何再见下属……”

不,你何曾是在帮我,你在戏弄我……

他近乎痛苦地闭目,深喘,却抵抗不了分毫,意识如坠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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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妲己走出时,秀已等得绝望。

一见到那抹袅娜倩影,她混似见到仙人下凡,激动迎上:“鬼巫……”又并不敢逼问,只小心翼翼道:“大亚他……他如何说?”

妲己此时朱颜酡醉,但夕阳之下倒并不十分明显,她轻笑道:“我不敢将话说太满,但大亚似乎先前就并未迁怒于你。”

秀闻言,紧绷的身子瞬时一松。

嫕唐忙说:“我早同你说甚来着?大亚不是那等不分是非之人!”

秀哽咽,握握嫕唐的手,又向妲己行礼:“鬼巫一定为我说了许多好话,大恩之情,我死也不忘……嫕唐,今日也还多亏你……”

“嘿!”嫕唐眉开眼笑,“怎还哭了?今日你要请我饮酒!也莫忘记向鬼巫赠酒……”

两人亢奋说着,一路护着妲己向外离去……

而舍内的幽暗里,恶来许久也不曾现身。

一股怪异的气息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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