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勾唇,讥笑一番都懒得。
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却把眼前人贬入谷底。
“你的那些小手段,小聪明。我之前没有管过。”
夏明棠看着秦滟枯黄的面色,被她扇出血色的脸,心中并无多少感触。
“倒是我太纵容你了。秦滟,你扪心自问。我对你不好?”夏明棠捏着秦滟的下巴,指甲快要掐入她的肉。
两个人对视三秒,秦滟挪开眼神。
夏明棠对她是好。
好得像个不合格的狗主人。不闻不问,想起来,找她玩弄两下。
这点事,夏明棠应当清楚。
“或者,你觉得那算好。”秦滟终于开口,嗓音沙哑得不行。
她分明没被当作一个人来对待。
如果夏明棠说那都算“好”。
现在这样,该算作不好,是吗?
“呵。”夏明棠用力,留下两道血印。
“有本事别来爬我床。外面那群人可一刻都没歇过对你的心思。沈家,金家……我手里的名片都快堆成山了。”
秦滟气焰蔫下去。
现在她是一个底牌被夏明棠剥干净,只能任人宰割的底层草食者。
没有利爪没有獠牙,没有肌肉没有毒素。
在眼前的狠毒蛇蝎面前,只有被吞噬的命运。
“你挺能耐的。不需要我的庇护,直说。有的是地方给你去。”夏明棠语气终于带了些火。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三天了。这股气一直没能平复下去。
明明,在知道秦滟做得那些蠢事,下药、逃跑,暗地里发展自己的势力时,夏明棠只觉得可笑。
就像看见一个小儿,妄想制作翅膀奔向太阳。
她成功或失败,结局都是死。
可这三日,在一次次想起秦滟那双精巧的手,想起她偶尔胆大妄为,呢喃或爱抚,想起她虚伪的体贴与亲昵。
夏明棠控制不住的,增长着无法言说的火气。
尤其在看见秦滟如此倔强的拒绝她,控诉她,眼中甚至带了憎恨。
火气燃到了顶点,急需一场发泄。
然而秦滟在这时低了语气。“没有了。”
夏明棠停下蓄力的手。
“没有地方能去。”秦滟甚至笑了笑。
“我的东西,已经被你收完了,不是吗?”
夏明棠青筋凸起。
秦滟是温和了语气。但那绝对不是臣服。
绝对不是以自己为尊,以自己为首。
顶多是逃脱失败后的破罐子破摔。
于是秦滟脸上又一痛。
她呛着声,头脑嗡嗡着,口中全是腥味。
“秦滟,认清你的身份。你充其量算是个阶下囚。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跟我说话。”
夏明棠也不欲再和她多言,留下那盏灯,摔门而去。
秦滟揉着伤口,拿装了水的瓶子冰敷过红肿处。
静了一会儿,她才看见地上被夏明棠有意无意踩碎的压缩饼干。
秦滟叹息一声,只能捡起那袋碎饼干。
她是阶下囚。她很清楚这一点。
秦无霜成了植物人。
秦家剩下的人,一部分落得秦无霜一样的境况,进了医院。
一部分被关了起来,秦滟都没能查到这群人的去向。
后来秦滟又知道,还有一部分秦家人被遣出国。
年纪稍小的,还没什么实力的。
是有觊觎她们的人,不少。但夏明棠从未同意过所谓联姻,给了她们最后的尊严。
没有猜错的话,自己若是没有敲开夏明棠的门,最终的结局,大概也是被她送到资源不发达的地方,留一丝尊严,勉强温饱。
秦滟孤立无援。
哪怕她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在成长起来之前,对付一整个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