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直在解释、在退让,不管柳燃说多难听的话她都默默忍了。但柳燃左一个“你想杀了她”,右一个“都是你编的”把她刺的忍不了了,她有种就算说破天柳燃也要把白瑜出事全部怪罪到她头上的感觉。被人冤枉的滋味太难受,把她惹急了。
她明明是在对白瑜好,她是在讨好柳燃,她在努力挽回这段走到尽头的感情。结果现在变成了她做什么都是错的,说什么都是在狡辩,而且越描越黑。
真要说她有错,她唯一错的就是没有和柳燃提前说明要给白瑜转院。
“是啊,你说的。什么都是你说的。”
“柳燃!我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柳燃摇头:“从现在起,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会再信了。”
“”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满意?”
柳燃动了动嘴唇,良久,轻声道:“粥烫。让齐蓁姐帮你擦擦吧。”
明斯予愤怒的将碗向门外砸去,恶声恶气的对柳燃说:“不想吃?不吃拉倒。”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下午,明斯予再次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她真被柳燃狠狠伤到了,接电话没有一点儿犹豫。她想,白瑜没死最好,要是真死了,就选块墓地好好下葬,就当给她自己的葬礼提前排练了。至于柳燃,反正白瑜死没死,都已经恨她恨到了骨子里。
医院告诉明斯予,白瑜暂时脱离了危险,目前已转移到ICU观察,一周后各项指标恢复到之前,就能从ICU出来,再根据身体情况重新确定进一步的治疗方案。
尽管破罐子破摔的想着柳燃恨就恨她吧,越恨记忆越深刻,可当听到白瑜脱离了危险,明斯予还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刚想去跟柳燃说,忽然腹部绞痛,痛到她拿不稳手机,手机叽里咕噜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心跳像是被放大无数倍,轰隆隆雷声般响彻在耳边,她的胸腔变成一个巨大的回音室。紧接着,耳朵里响起刺耳的嗡鸣,视线瞬间模糊成一团稀释的墨水。明斯予想要呼救,张了张嘴,喉头涌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有水呛进喉咙,她扶着轮椅大声的咳嗽起来。
一滴鲜血在洁净的浅色地板上显得格外刺眼。
失去意识前,明斯予混沌的想,人的身体真的好脆弱。不过白瑜脱离危险,柳燃应该可以吃得下饭了。
……
再睁开眼,两个白大褂戴着口罩站在床边,小声交流着什么。四周一片白,病房空荡荡的。
见她醒了,医生赶快过来对她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测试,确定她现在精神、智力正常。其中一个是她的主治医师,两人见过很多次,比较熟悉了。医生说:“明总,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容乐观,我还是建议您尽快办理住院手续,说不定能多撑一段时间。剧烈的情绪波动会加重内脏负担……”
“柳燃呢?”明斯予打断医生的话。
医生一愣。“谁?”
明斯予平视前方:“她怎么没来看我。”
说完,摇摇头:“算了,当我没说。你刚说什么?接着说。”
医生又重复了一遍。
兴许是被太早的宣判过了死刑,这些年在心中无数次做了心理建设,真的等这天到来的时候,明斯予一点儿也没有惊慌。她信任这位医生,相信她的建议是真心实意的为自己好,不过再怎么样也是治标不治本,最后的时间,她不想在冰冷的病房度过。
第63章
医生提及利用干细胞再生手术,兴许可以缓解器官衰退,不过技术目前还不成熟,风险很大;或者通过器官移植,但Omega身体通常较为娇弱,找到合适配型不容易,进行多器官移植风险同样不低。况且明斯予的病极为特殊,以上两种治疗方案不一定适用;而明斯予本人对手术乃至医院都异常抗拒,相比于躺在手术台上接受一台失败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的手术,她更倾向于按照原本既定的计划死掉。
此次的昏迷相当于彻底拉开了一场死亡的帷幕,接下来她还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