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杯子:“哦。”
气氛一时间有点儿尴尬,柳燃舔舔嘴唇,盯着被脚顶起来的被子:“那你最近睡的好吗?”
“还可以。”明斯予语气平和,习惯性的去推眼镜,推了个空。她的眼镜在医院掉了,还没来及的买新的。补充说:“因为牵着你的尾巴,所以睡的还不错。”
柳燃直觉这句话有更深层面的意思。不过她怕是自己想多了,她也没领悟到深层意思具体是什么,就当作没有。
明斯予示意她的狼耳:“疼不疼?”
“不太疼。”柳燃摇头,“我的痛觉比一般人弱很多。所以不是很疼。”
“因为不怕疼所以也不怕死吗?”明斯予声音不自觉的严厉几分,“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许去救别人。”
“这个‘别人’也包含你吗?”柳燃没想到都这样了明斯予还要责怪她,有点委屈和不值:“你没说也包括你。”
她救明斯予不是因为明斯予对她有多重要,而是她很难接受面对一个人的死亡。自从母亲在大火中去世,死亡对她来说似乎变成了终身无法理解的课题。她恐惧死亡,面对死亡她永远无法做到坦然面对。
她实在做不到在没有拼尽全力的情况下,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生命在面前流逝。即便面对的是她不那么喜欢的人。
“包括我。柳燃,你看着我。”
柳燃不情不愿的抬头和明斯予对视。
“你死亡的权力在我手里,我不允许你死,你就不能死,明白吗?所以任何有可能会带来生命危险的事,你都不可以去做。贺千戈的话你更不许听,她威胁你只是口嗨,她根本不敢杀人。这次算了,不可以有下次,懂吗?”
柳燃被说的憋了一肚子火。恼怒的想,明斯予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谢谢她就算了,还一醒过来就巴巴跑过来训她。
她不回答,扭过头,无声的表达拒绝。
“我知道你懂。”明斯予不管她,自顾自的说下去,“既然懂了,那我现在来考考你。如果我出了车祸,车辆起火,车门变形,我被困在车内,你在车外,车辆随时会发生爆炸。面对以上情况你该怎么做:第一种,躲到安全地带请求专业救援;第二种,强行破开车门。你选哪个?”
柳燃心想,这次是她草率了,再来一次,打死她也不救明斯予。明斯予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真以为她会一次又一次豁出命去救她吗。
哼道:“我选第一种。”
“很好。”明斯予摸了摸她的头发。一侧狼耳被纱布包起来,看起来可怜的要命。想到刚接小狼回家,狼尾秃掉的毛养了有一段时间才长出来,不知道这次狼耳被烫伤,伤口要多久才能好,毛毛又要多久才能长回来。
她边想,边轻声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被柳燃尽数听进耳朵。心凉了个彻彻底底。明斯予最关心的,还是她的毛茸茸。什么“没我的允许你不许死”,这么中二的话,其实核心要义还是怕她死了就没毛茸茸玩了吧。
毕竟像她这样有狼耳有尾巴,被人狠狠踹几脚,又因为被稍微温柔对待了一点点就冲动的舍生忘死的人也不多见。柳燃第N次在心里骂自己贱。简直是贱到没边儿了。
护士来给柳燃换药。柳燃的伤主要在耳朵和手,护士先从耳朵换起。耳朵经历过清创,烂掉的肉被切除,伤口看起来没那么吓人了,护士也是第一次给狼耳换药,全程小心翼翼,明斯予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监督,“这就是最好的药了吗?有没有更好的药,好的越快越好。”
“有能让伤口好的更快的,不过副作用相对也更大。”护士说。
明斯予用拐杖敲了一下地:“那还是用现在这个吧。”
柳燃换好药,明斯予还不走,坐在柳燃床边回消息、打电话。医院被炸的消息已经传到国内,知道她来B国的亲朋好友合作伙伴纷纷打电话来表示关心,明斯予挑了几个不得不回的进行回复,剩下的一律视作没收到。手机是新买的,原来那个坏了,新买的和原来那个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