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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昀声音偏低,不疾不徐道:“一想到近一千两银子花出去,要收回成本还不知多久,便觉肩上沉甸甸的。”

姜宁抿抿唇,点了点头。

“从乡试中举到殿试放榜的时间里,我一直都是这样想。”卫长昀掀起眼看他,又低头仔细帮他擦手。

“平日里要说服自己,不要有太大压力,但到了夜里,生怕好看一行字、一页书,考试时就会想不起来应该如何写。”

“那你怕吗?”

“怕。”

姜宁沉默了一会儿,第一次信心没有那么足。

在村里和镇上时,他一直都仗着信息差对做生意的事有信心,也每回都挣到了不少。

不说大富大贵,但脱贫小康还是没问题。

其实他也没想过能日赚千金,连梦里都没有,顶多百两。

那些什么一个月赚上千两、一年成为天下首富,买庄子、买田地的话本例子,他看过便不放在心上。

因为他做不到。

能一日赚几百文、几两银子,足够全家吃饱穿暖了。

他还挺知足的。

可是金陵太大了,大到他有一些无所适从。

金陵城里,与吃食有关的店数百家,哪怕其中有差不多买卖的,也依旧是花样频出、新意不断。

变着法子地抢生意。

心虚,源自底气不足。

姜宁叹了声,“……你说,我真的能办好酒楼吗?”

卫长昀拿开帕子,转而扣住他的手,“能。”

说得笃定,又不是敷衍地回应。

姜宁挠了挠他的手指,反复在心里琢磨自己的方案,“为什么?”

“因为从前的生意不论大小,能做起来,不是因为你来自另一个世界,也并非是投机取巧,而是你知道客人要什么。”

卫长昀勾住他手指,认真地盯着他,“金陵虽大,却容得下你。”

吃食生意,色香味俱全自是能招揽客人。

可知道客人想要什么,也很重要。

南来北往那么多人,口味皆不一样,是可以面面俱到,照顾到每一个人。

可没人说不能另辟蹊径,不去迎合各地的口味,而是打出自己的特色,能为了特色让别人心甘情愿买单。

“我还是那句,在生意之道上,我远不如你,但你想要做的事,我会尽可能地帮你想。”

卫长昀笑起来,“难怪前两天我回来时你都在发呆,是为了这事?”

姜宁听完卫长昀的话,心里舒坦了不少。

“他们马上就要到金陵,这边除了酒楼地址定下外,其他一概都还是空着的,我能不慌吗?”

“那现在还慌吗?”卫长昀好笑问。

姜宁长出一口气,挪了一下位置,往他肩上一靠,两只手拽着他的手玩。

“还是有点,不过再害怕,这一关还得闯。”

“要是失败了,你养我吧。”

卫长昀低笑着垂眼看他,“不止养你,还帮你还债。”

姜宁:“……”

真了解他啊,要是投资失败,他肯定会想着多少还一部分给其他人。

“一起还债就不必了,到那个时候,我就一人送一个配方,抵了欠款。”

卫长昀一听,倒是觉得可行。

姜宁心想难怪人家说成亲结婚得跟对方有得聊,要是话不投机,那还真是半句都嫌多。

真好,聊了一番心里舒服多了。

“睡了睡了。”姜宁松开他的手,顺着往下一滑,“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卫长昀先吹了灯,躺下后问:“因为今晚夜色明亮?”

姜宁嗯了声,“天上星星那么亮,还见不到云,肯定是晴天了。”

刚闭上眼,姜宁忽地想起什么,“对了,今天阿娘说了一事。”

卫长昀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轻轻给姜宁扇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