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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是在附和自己,姜宁配合地露出担忧,“那往后还是少提这些好了,什么大殿下、太子殿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打工人罢了。”

卫长昀把另一块帕子递过去,等姜宁擦干坐到床里侧,才收拾自己。

弯腰端起盆,“还有一位三殿下。”

三殿下?

姜宁盯着卫长昀背影,无意识眨眨眼。

什么时候冒出一个三殿下,总觉得之前都没听人提起来。

皇储之争,从乡野到金陵,不都是太子与大皇子吗?

过了一会儿,卫长昀从外面进来,看姜宁还坐在那儿,走上前,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他问:“发什么呆?”

姜宁抬起眼看他,“琢磨以后不能乱说话,免得让你在朝廷里为难。”

尤其是开酒楼后,若是遇上难缠的客人,自然不能像从前那样随心骂回去。

谁晓得背后是首辅还是尚书的。

卫长昀笑了声,示意他往里挪,便上了床,“忍得了?”

姜宁知道他在说自己的脾气,瞪他一眼,“我又不是炮仗,一点就着。”

卫长昀两声说“是”,给姜宁把枕头放好,“要睡了吗?”

姜宁摇头,拉住他,“还有好些事要跟你说。”

盘起腿,拉过杯子盖在腿上,“吃饭那会儿大家都在,不好说。”

不是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是他俩习惯了私下里讨论好了,再跟大家说。

再说今日其他人都才到加,有些事提了难免扫兴,还容易给人压力。

卫长昀往他腰后放了个枕头,方便靠着,“不觉得现在这样,有些像从前在村里时,每日收摊后,一起商量第二天的事吗?”

“那会儿我可不跟你睡一张床。”姜宁笑着开了句玩笑,“不过好像是很久没这样了。”

尤其是卫长昀进京参加科考后,他们俩各自有各自的事,大多时候都尽量把话放在饭桌上说。

睡前都困得不轻,说几句悄悄话、体己话和黏糊的话,就睡过去了。

姜宁眼珠一转,拿膝盖碰了碰卫长昀,“桌上那个匣子,你打开,把里边的布包拿出来。”

卫长昀打开木匣,拿出姜宁说的布包,“今天娘带来的?”

“嗯。”姜宁接过来,打开后,嘴角止不住上扬,“原本以为还差不少,现在二百四十两,怎么着全家也不至于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二百两银票,还是头一回拿在手里。

其他四十两银子,可留着家里用。

卫长昀看他一脸财迷的表情,道:“上个月只在馆阁上了半月,月俸和米都只有一半。”

“你月俸可不低,一半都付得起家里一个月的月租,剩余一两,半月的菜钱是够的。”

姜宁数着银子,“不过开酒楼投入大,谢姐姐把价讲到了七百五十两,哪怕她和苗哥儿出得多,一人二百五十两,那我也要出到二百两的,剩余五十两才是秋哥儿的。”

今天他问赵秋那儿探了底,这五十两还是两家凑出来的。

要再多拿一点,那家里的日子就要撑不下去。

“七百五十两是买酒楼的价钱,还有装修、置办东西、招伙计,至少还要……”

卫长昀帮他数着零碎的铜板,“还需再要一百两。”

姜宁听着铜板声,想念自己的钱罐了,一罐子的铜板,晃起来特别好听。

“恐怕还不止,买菜就得不少。”

开酒楼一事听上去简单,但这笔银子砸进去后,是听个响儿还是钱生钱不好说。

姜宁数完银子,擦了擦手,“压力有些大。”

忽地一句话,毫无缘由又没有半点铺垫,就这么说出来了。

卫长昀把最后一枚铜板放进盒子,拿过姜宁手里的帕子,先给自己擦完,又翻了个面,握着他的手,重新替他擦着。

“怕搞砸、怕生意不好,最怕辜负了朋友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