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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先出:“我啊,是来和你喝酒的。也只有在你这里,酒才真是香的。”

沈念之懒得理他,仰头干了自己杯中那口酒,转头却看顾行渊。

顾行渊始终不言,只略往后靠了些,避开了她与阿聿贴近的那点距离,眼神淡淡,却又似含着一丝压不住的冷意。

“顾将军,”阿聿忽而笑着开口,转向他,“你这杯是不是还没喝?你不喝,我可就要多敬沈姐姐几杯了。”

顾行渊握着酒盏,似慢慢咂摸着这话中意味,良久,才抬眼望了阿聿一眼,那目光沉静得像深井,无风无浪,却仿佛下一瞬便能风起云涌。

“你喝你的。”他说。

沈念之看了看顾行渊,又看了看阿聿,忽而笑了。

“你们两个今日真有意思,一个一个藏着掖着,一个一个拐弯抹角。”她笑着往桌上又倒了一杯,“干脆点吧,咱们仨,今日都不许醉。”

酒至酣处,席间吵嚷一阵又一阵。

沈念之原本端坐着同他们斗酒,话也越发随意,眼角微红,整个人都仿佛被夜里的热浪熏得发软。她刚给自己又斟了一盏,尚未送入口中,手却一滑,酒盏跌落。

顾行渊眼疾手快扶住她肩,沈念之却已整个人一歪,软软靠在了他肩上。

“沈姐姐?”阿聿也跟着站起身,略一皱眉,伸手要扶。

顾行渊冷眼看了

他一眼,沉声道:“用不着你。”

话音未落,他已经一把将沈念之打横抱起,怀中人身子极轻,醉意浓得像压了整夜的风,袖口也落了下来,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顾行渊……”沈念之脑袋抵在他肩上,喃喃地呢喃着什么。

顾行渊脚步一顿,偏头想听清她说什么。

下一瞬,她却忽然抬手,缓缓地,毫无预兆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她靠在他耳边,气息带着酒香,轻得像风:“你什么时候……把昭京……送给我啊……”

顾行渊整个人僵住,手中力道几乎没有变,却再也迈不出下一步。

“我想回家……”

“也想……嫁给你。”

这最后一句极轻,轻得仿佛一个梦呓,唯有抱着她的顾行渊听得清楚,站在一旁的阿聿也听得真切。

原本热闹的席间仿佛在这一瞬被风卷空,所有的杯盏交错、嬉笑喧哗都隐退至极远之处。

顾行渊站在原地,神情不动,眼底却翻滚着压抑的情绪。他一字未回,低头只看着她醉得微红的脸——那张明明是醉着,却带着难得的安然和真心的脸。

他抿了抿唇,抱着她转身便走。

阿聿望着他的背影良久,忽然轻轻一笑,那笑意里有一点不舍,也有点释怀。他抬了抬手,像是要拦,又终究没动,只道了一句:“她选你。”

他顿了顿,看着顾行渊,语气坦然:“我信你。”

夜风微凉,顾行渊抱着沈念之一路回了都护府的偏院。

她脑袋靠着他肩头,是醉极了,一路没再说话,只偶尔嘴角轻轻动一动,像是在梦里呢喃着什么,听不清,却不舍得打断。

顾行渊推开门,进了屋,将她轻轻放在榻上。她身上披着酒席上的那件大氅,松松垮垮,鬓边几缕发散下来,染着风,也带着点酒香。

他替她脱了靴子,又顺手将披风摘下搭好,再抬眼时,却发现她竟睁开了一点眼,瞧着他,像是要说话,却又只是软软地“嗯”了一声。

“别乱动。”他低声道,替她掖了掖被角。

沈念之却忽地抬手,轻轻拉住他的袖子,像个小孩子似的,不肯撒手。

她睫毛扑闪着,声音黏黏糯糯的:“顾行渊,你别走,好不好……”

顾行渊那一刻是真的动摇了。他盯着她那张被月光映得柔软无比的脸,喉头轻轻动了一下,终是抬手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剥开。

“我不走。”他说。

“你快睡。”

他起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