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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未知。

沈念之低低笑了声,语气却不再玩笑:“你最好别食言。”

顾行渊没有再答,只取出药盏,将药送到她唇边。

与此同时,沙州城外的西驿。

一队赤羽军策马停驻在问来客栈院前,鬓发间皆插有赤金鹰羽,为首一人翻身下马,步入驿中。厅内炉火正盛,一名年轻女子端坐于炉边,听见动静起身相迎。

是霜杏。

她将顾行渊与沈念之离京后沿路的情况简要说了

:“我们在凉州城外不远处分手,他们去恩泽镇看郎中,我是提前随商队进的沙州。”

那名将领闻言点头:“接到信时,大都护正遣我们接应,便是马不停蹄赶来,我们现在就出发,估摸明日应当能接上少将军一行。”

霜杏点点头:“我会留在城里,等他们回来。”

风从门缝吹入,炉火微晃,沙州的天光将亮未亮,一切都像是蓄势待发。

顾行渊骑着马,怀中的沈念之紧紧与他靠在一起,他喘出的粗气呼在沈念之脑袋顶上,她虽然神智还在,但是人还是困乏。

干脆直接靠在顾行渊怀里,仍由他扶着。

二人不知骑了多久,中途也歇了一次,顾行渊老远就看见一行人,眸中闪过光亮。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所以因为他救过我的命,……

沙路黄尘万里,苍茫如海。

在将近晌午时分,天光正烈,一行人马自北地驿道缓缓驰出,皆着赤羽军制式战甲,深红披身,鹰羽贯首,铠甲上深色的纹饰在烈日下泛着锋芒之光,远远看去,宛如疾风烈火。

为首一人负枪胯马,眼如炬火,正将手中军令折收腰间,目光望向南侧蜿蜒而来的沙路。

那处,尘土微动。

远处一道单骑缓缓而来,马背之上载着两人,衣色深淡相交,人在风中缓行,像一幅卷轴缓缓展开。

副将厉声:“人到了!”

赤羽军顷刻整队,马蹄齐落,沙声如浪。下一刻,为首之人纵马上前几步,待得那一骑抵近,马未停,身形已自鞍上翻下。

单膝跪地,拱手道:

“赤羽军副将所辖副营,拜见顾将军。”

其声未落,后方数十名赤羽军将士齐声呼道:“拜见将军!”

声音贯长空,如风中雷鸣,震得沙丘微颤。

沈念之坐在顾行渊怀中,本是昏倦半睡,听得这声呼唤,整个人猛地清醒。

她尚未回过神来,身后的男人已缓缓勒缰停马,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将她从马背上抱下。

他动作极稳,掌心托着她背后,臂弯绕着她膝弯。

沈念之的掌心抵在他胸前,近距离听见他心跳极稳,像是早已习惯被万人仰望、领兵号令的那种节奏。

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

原来他不是她以为的温吞、寡言、木头疙瘩。

他是少年将军,是赤羽军副帅,是甲士们单膝请命的人。

沈念之看着他一脸严肃,眼底如深潭,一言未发,透过他,似乎突然看清了他背后的整个山河。

她掌心还残留着他胸口的温度,脑中却不自觉回溯起从前。

她早知他是军中副帅,带兵多年,未能亲眼所见,只当他是个京城里办案的大理寺卿。

可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在自己的兵前立着,那一瞬,她忽然觉得——这个顾行渊,才是真正的他。

那群铁骑齐身而立,谁也未问她是谁。

顾行渊转身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没有笑意,却有一丝在风中压下的温意。

他吩咐:“备马,换车。她身体未好,不能骑乘。”

副将立刻应命:“遵令!”

赤羽军立刻分出几人卸马换辕,动作利落如风中翻羽。

沈念之站在原地,披风在身,风扬而起,她一时不稳,顾行渊便是再次将她打横抱起,走到马车前,轻轻放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