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仙缓过神来,落泪道:“我得顾着你们爹,旁的我也不懂,也不想管,你们兄妹商量着办吧,我们两老不给你们拖后腿便是了。”
话落,起身搀扶慕容文博,哄着他到庭院里晒太阳去了。
慕容
鸾音跟了出去,在台阶上坐下。
慕容韫玉坐到她旁边,兄妹俩一块看着父母在日光下,一忽儿看花坛里金黄的腊梅,一忽儿逗弄挂在枝条上的鹦鹉,一忽儿又踏上游廊,携手漫步。
“哥哥瞒着我和萧远峥结盟,调查祖父之死,是为了不让我忧惧;爹爹不许我再行医用针,也是为了不让我担惊受罪;萧远峥也是,他想把我圈在国公府内,像保护心脏一样保护起来。但你们都不曾问过我,究竟愿不愿意。”
“我们只是都想娇宠着你,把所有的风雪挡在外头,让你无忧无虑过一生。”
慕容鸾音心里酸胀刺痛,嗤笑了一声。
“我管你们呢。现在,我要想法子让庆和大公主敲锣打鼓为我们家送上一面妙手回春的金匾来,以及一块上好的墨玉,我要重新雕琢一块家主玉佩,带在我自己身上,哥哥,你没意见吧?”
慕容韫玉抠抠耳朵,含笑逗弄道:“是我耳朵坏了,还是你说梦话了?”
慕容鸾音噘嘴撒娇,“哥哥别小看我,听多了、看多了萧远峥抽丝剥茧的断案手法,我也学会一点皮毛,也没那么难,总结一句话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已。”
慕容韫玉心觉好笑,连忙做出个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譬如庆和大公主砸咱家招牌这件事,首先肯定是因为爹爹忘事,先去了承恩伯府,慢待了人家。但我仔细想过一回,大公主府中午的时候派人去请的爹爹,可是到了黄昏才又找上门,中间隔了有两三个时辰吧,倘若是咱家晖哥儿、月姐儿腹泻腹痛,请的郎中迟迟不到,咱们坐得住吗,会让孩子们煎熬两三个时辰吗?”
慕容韫玉郑重起来,坐直身子道:“若是我,怕是会一刻钟派人催促一次,直到郎中进府为止,或是得知郎中去了别处后,急忙另找。绝不会从中午拖延到黄昏,眼睁睁看着孩子们被病痛折磨。”
慕容鸾音连忙点头,“对。对于庆和大公主,我只知道一些祖母教过的,说她是元后崔氏所生,同母弟就是薨逝的嘉懿太子,驸马姓杨,是陇西杨氏庶脉嫡子,叫杨虬。二人只生育了一子,叫杨惠风,杨惠风娶了华氏女,叫华云岚,是龙姐姐的姑表妹,这次患病的小儿,应当就是华云岚所生。故此,我打算先去找龙姐姐,向她打听打听华云岚,从华云岚入手,接近患儿,患儿被别的医者治好了是好事,若是还没治好,正是我大显身手之时。”
“经你一梳理,我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慕容韫玉起身,向慕容鸾音伸手,笑道:“走,哥哥送你回国公府找龙大画师去,再有十来日就过年了,顺便问她讨一幅招财进宝的年画。”
慕容鸾音把手搭到他手心里,借力站起来,叹气道:“龙姐姐不在国公府,老公爷给嵘三爷纳回一个良妾,逼迫的他们夫妻偷偷搬出去住了,对外只说龙姐姐回娘家去了。现如今住在长宁坊一座三进的宅子里。”
“长宁坊啊,离着咱家不远,乘马车一刻钟的功夫也就到了。”
于是,慕容韫玉当即命人去套车。
却说萧远嵘,自从得了萧远峥的首肯,就和龙姽婳一起搬到了长宁坊居住,过起了一家三口的小日子。
萧远嵘把宅子里最大的正房,布置成了龙姽婳的大画房。
白日里他自去点卯当值,散值归家,就亲自握着煜哥儿的小手教他描红,待得哄睡了儿子,就与龙姽婳一起,赌书消得泼茶香。
因着宅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主子的缘故,行动处倒比在国公府更恣意。便是房事上,也不怕被人听去了。
这日,龙姽婳为了应付亲朋,就着手准备勾勒年画的画稿,煜哥儿调皮,吵闹着要娘陪玩,萧远嵘就哄他说,带他去玩具铺子挑选玩具,父子俩欢欢喜喜出门去了。
龙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