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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着急将这一缕神识附上备好的植株上。

在她私人的阅览室里,向来只用点点星光做背景的壁墙,此刻却点起一盏小灯,幽幽照在那株小小的卡特兰上。

看似平平的一朵小白花,但作为圣罗兰学院特产,植物园里的神奇物种,它同学校礼堂的椅子一样,有一个糟糕的特质。

斯莉尔摁灭那盏灯。

原本安静在空中飘摇的小花,忽然舒展了枝叶。

只见它捋捋左边叶子,顺顺根茎的泥土,一整个开始摩枝擦叶,似随时要夺门而出,去干一番事业。

她将那缕分出的意识悄悄地附在那朵小白花的蕊心。

随着神识触及那团花心,斯莉尔忽然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她的感官好似一分为二。有一个她正坐在阅览室,闭目凝神;另一个她同一朵小花共感,一股跃跃欲试、向往远方的跃动在心头冉冉升起。

植物的“心”很简单,没有复杂的思绪与心神,念头直接而强烈。

她往那缕意识中不断递进一个念头:

“出门好累好累,遇到坏猫跑不过,快点休息吧~休息吧~”

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小白花慢慢缩回了脑袋。

它用右边的叶子摸摸脑袋,犹豫了一会,最终蹦哒回阅览室的墙角,老老实实地“宅”着。

斯莉尔收回那缕意识,静静地等到这株卡特兰的动静。

过了很久,那些洁净的花瓣仍然规律地一点一点低垂着。

缩在墙角的植株没有活跃起来,反而垂下花头打起了瞌睡。

实验成功。

果然,这种分离的意识不仅仅能探寻微观层面的元素力,也能解读与影响宏观层面上的生物。

而且施加影响后,这种作用不会随着这缕意识的撤回而消失。

不过这种影响是有限制的。

昨日,斯莉尔选中的实验对象,是一只极为话唠的红毛鹦鹉,对着一棵草能自言自语半天的那种。

她驻足无人的植物园,用一缕意识洗脑了它半个小时,却只是堪堪让其说话声音变小而已。

由于动物的思绪实在太吵,她今天才更换了实验对象,替换成植物。

而据她所知,卡特兰的花语是谨慎、沉着,纵然这是只活泼的卡特兰,那也残存一点种族的本质。

所以,大概率洗脑的先决条件是,符合对象的某些认知。

既然植物可以,那么……人应该也差不离?

翌日,教室中。

斯莉尔坐在座位上闭目,好似正在课间休憩。

下课的众人各有事忙,有抽屉下团了本作业赶着抄的,有新学了塔罗兴冲冲找人占卜的,又或者几个围在一起,打起最新女巫决斗卡组牌来。

在小小的教室中将意识放开,神识覆盖了各个角落,连每一个人的头发丝都感受得很清楚。

她关注着西北方向传来的动静。

克里斯将手上的书拍到自家仆从的手上,指挥对方去准备下节课的工具,大摇大摆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找准对象,一鼓作气附着上去。

这举动着实有些风险。

因为不能知道被比鹦鹉更复杂的信息流伤到,也不能得知会不会伤害到附身对象。

但斯莉尔倒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寻几个人来大量做实验,若有风险,她便也认了。

至,那就不是该考虑的范畴。

对待不同的人,她向来有灵活的道德素质。

课室中热闹的嘈杂声中,置物柜后排毗邻的桌旁,闭目养神的少年微不可见的紧绷了一瞬。

她方,紧紧攥紧。

铺天盖地的各种“念想”,细碎杂乱,没有逻辑。

有的如流星,只在脑海中匆匆划过;有的与其他念想相悖,纠缠在一起;有的攻击性极强,如同不断滚大的雪球堆积。

斯莉尔的一缕意识如同一尾游鱼不小心误入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