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集,却专门派人来送药,到底是何意图?
相比纯粹的好心或是好奇,她更愿相信这人是暗中藏着坏,想要捉弄她或敲打她。
难道他发现起疹子是自己的伪装了?
阿怜叹了口气,她本没打算去招惹这个名声在外的表弟的,当下只觉得头痛不已,“暂且按兵不动,等裴玉那边有消息了再说。”
这边谢琅送出药包主动示好,满怀期待地乖乖在府内等了七日,仍是没有等来丁点消息。
望不到尽头的等待惹得他在厢房里来回踱步,胸膛起伏着一骨碌坐下,提着茶壶猛灌茶水,拍着桌子道,“她竟比我还难请!真以为我稀得跟她见面!”
往常只有别人等他,哪有他等别人的份?
他领着念柏久违地出了府门,呼吸着外边的新鲜空气,看着人来人往热闹的大街,这才觉得找回了几分从前的不羁。
叶家酒楼。
见谢琅有些心不在焉,叶文茵收着棋子,不经意问道,“世子最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许多日不曾见您出来玩了。”
这一下戳中了谢琅的痛处,他竟为了个遥遥无期的会面在府内干巴巴地等那么久,连叶文茵都注意到了。
“我的事,我不说你就别瞎问!”,他的话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虽知道谢琅性格使然向来如此,叶文茵还是不免失落,她敛眸没说话,心里憋着股气,收好棋子抱着棋篓往靠里的架子走去。
踮脚放好棋篓后,她幽幽叹了口气,面对着杂物架呆站了会。
短短一年就和兄长在京中打好根基,已经是意外之喜。
至于谢世子,她咬紧唇畔,且多处一日算一日吧。
她一介商女,本就不该强求那些莫须有的东西。
等她收整好心情回头一看,窗边却没了谢琅的影子。
她急忙跑到窗边,趴在窗檐上往下瞧,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哪还有她心心念念的人?
叶文茵心中猛地一空,这是谢琅第一次不辞而别。
她总觉得,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悄然发生了变化。
另一处静谧的茶楼。
谢琅端正坐在包厢内,桌上茶水未动,衣领也有些许凌乱,他全没去理,只支着耳朵专心听隔壁的动静。
看见她跟裴玉于街上同行的刹那,他被乍起的怒火支配,反应过来时已经追了出去。
街上行人往来,他的心脏急速鼓动,眼中只有那一高一低的背影。
他嘱咐念柏动静小点,一路尾随他们进了开在拐角处的茶楼,包下了他们隔壁的厢房。
人声穿墙而来,雾朦朦的,他屏息起身,凑近镂空雕窗,迎着些许飒飒风声,总算能将他们的对话听清楚了。
“……这些都处理好了,按照你的意思,先将往年的租金和分红都补上,地段不好的今后继续出租铺面,或由他们按市价出钱彻底买断,地段好的只租不卖,不愿租便收回来,雇人自行营生。”
“那些因贪利而作伪证的官员我也已列好名单送至大理寺,今后无论是缴偿还是下狱,都碍不着你什么。”
“只是有一家酒楼略微有些棘手。”
谢琅将情绪代入其中,也跟着皱起眉,只听她语气凝重地问,“是哪家?”
裴玉顿了一下才回,“叶家酒楼。先前声势浩大的春日宴就是他们家办的。”
猛然听到这熟悉的名字,谢琅呼吸一滞,不自觉抓紧了窗沿,用力得指节都有些泛白。
“刚刚来的时候你也看见了,彩桥路那栋气派的飞檐酒楼原是你们家的祖产,却被人用假地契转手卖了,买方正是这叶家。”
“得知前因后果,叶掌柜不愿腾出这么好的地段,却也不愿出租金,只说是从前主家那花重金买断的,要找该去找前人说理,他们也是受害者。”
“他们背靠……英国公府,其掌柜之妹叶文茵与谢世子交好,他不愿意,我不好硬着来,就想着先与你商量商量。